安嘉誠跟我求婚的這一天,外麵下了大雪,他在下雪之前給我打了電話說:“江小茴,我們晚上去吃牛排,深圳路開了一家地道的西餐廳,裏麵的廚師是意大利人,你一定會喜歡那個味道。”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吃西餐,但是他一個勁的跟我強調說那家店很好吃,我就想著去嚐一嚐。結果忽然傍晚下大雪,我就打給安嘉誠說:“艾瑪,咋突然下這麼大的雪啊,路又不好走,我們就別去吃飯了,回去沒人煮一碗麵條,我剛好可以不耽誤每天晚上都追的電視劇。”
安嘉誠當時就急了:“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去吃飯,不去我就生氣了。”
我當時就奇怪了,他平時對吃的不是非常講究啊,不至於我不肯去吃飯就生氣了吧,而且這樣不好的天氣裏,誰願意沒事往深圳路那麼遠的地方跑啊,離我們住的地方光是車程就半個多小時,還不算上今天路不好走,交通堵塞。
可是安嘉誠說:“我去接你,你今天早上還答應我的,要是不去就是欺騙我的感情了。我位子都已經訂好了,你不去多不好。”
“位子訂好了怕什麼啊?給他們飯店打給電話過去,就說路不好走或者臨時有事不去了,大家都沒有什麼經濟損失,有什麼好糾結的?”
“誰說我沒有經濟損失的,我信用卡擔保了訂金的,所以不去的話也要扣錢的。”
我當時就一拍桌子:“你不是吧。那好我們去,不能就這樣不去也被扣錢,那多不劃算。”
安嘉誠就笑了:“早知道一開始就說這個了,白費我的口舌,我應該早就跟你說經濟損失的,你就不會不肯了。”
我暈,為麼我有一種被安嘉誠給騙了的感覺呢。
他特意來接我的,我路上還跟他不停地抱怨說:“怎麼會有這樣不負責任的飯店呢,其實沒有受到服務就付費是不科學的,我今天就要去給他們經理提意見,這一點一定要改進。”
安嘉誠就嗯嗯啊啊的應付我,路上果然是堵車,大家都不敢開很快,所以幾乎是以龜速在往前行。好不容易在路上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了,我看到了那個聽說很著名的西餐廳,然後就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地上有些潮濕我沒有注意,我腳下一滑溜,整個人往前頭一栽,就來了個狗吃屎。
好慘烈,身上的衣服都有了一些髒兮兮的水漬,安嘉誠把我扶起來哭笑不得的說:“江小茴你多大的人了?你有沒有發現你好像總是摔倒了,難道是底盤不穩?一般底盤不穩的人都是頭重腳輕的啊,可是你的提醒看著不像啊。”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去去去,你才底盤不穩呢,你全家都是底盤不穩的。我不過是沒有小心,今天下大雪瓷磚上麵打滑了能怪我嗎?”
“我全家也包括你啊。”
“哼,誰說我答應嫁給你了。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們很熟嗎?”
我又揉了揉膝蓋說:“都怪你非要裝蒜,吃個飯罷了,還特意跑到什麼意大利餐廳來顯擺,有錢了不起啊,看看吧,非要折騰,現在我摔了你又幸災樂禍。”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我們進去吧。”
進去之後,發現他是兩個小宴會廳,前麵這個廳的人還挺多的,我對安嘉誠說:“他們家看來味道還是不錯的,這樣的天氣生意還挺好的。”
他就笑笑沒有說話,然後有服務生走過來看到我們,對安嘉誠說:“是安先生啊,您和您的女朋友來了?請跟我來,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說著就把我們往後麵帶。傳過一個回廊,然後推開了另外的一個宴會廳的門,裏麵和前麵一樣很大很寬敞,可是沒有人?
我說:“前麵坐滿了所以把我們安排在後麵的嗎?我看還有空位子啊,我想坐在前麵,人多熱鬧,這裏顯得有些冷清了。”
安嘉誠把我推著往前走,又讓我坐到了椅子上說:“這裏很好啊,我喜歡,你就別想著熱鬧不熱鬧的了。好好吃飯就行。”
他又跟服務生說了幾句什麼,我還在傷感我剛才那一下摔的把衣服都給弄髒了,腿也疼了,今天大費周章的來一次了,我一定要多吃點好的彌補一下自己,而且天一冷,人也容易餓,我就翹首以盼餐車能早點推上來。
結果,四周圍的燈忽然關了,隻留下了我們頭頂的一盞燈,圈成一個光暈,籠罩在我們這張桌子上,我咦了一聲,對安嘉誠說:“不會是用電功率太大跳閘了吧?可是我們頭上還有一個燈啊,難道是不同線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