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看著掌心纏著的紗布,不是沒有想過離開,可是那個人是在這個城市離開的,兩人的相遇也是這個城市相遇的,似乎在這裏待著,心房沒有那麼空,傷心地自是傷心地,也有想離開逃避的時刻。
可是總有這種時候,按部就班的平凡世界裏,總會因為一個人,而留戀一座城,因為那個人的存在,整座城市都鍍上了一層浪漫深刻的色彩。
那城市的混泥土牆壁都充滿夢幻的堆砌。
他總會回來的。
“你說你吧,模樣吧,也算尤物級別的,瞧著那些男人對你的態度,你床上的技術應該也不錯,怎麼就落不到好兒呢?隨便撈一個給人做二奶的小浪蹄子,人活的都比你風光,你說你咋這麼不爭氣呢!”妖姐用力扯了一下紗布,在梵音的掌心打了一個結。
梵音吃痛的皺了皺眉,半晌不吭聲。
流言蜚語鬧得最凶的時候,有人反其道而行,沉積很多天之後,律師將一枚先秦的鐲子送上了家門給她,“老板說頌小姐在他的會展上出了事,這枚鐲子算作他的賠禮,往後的補償會陸續補給您,但是那一千萬,您要準時還,如果逾期不還,老板將對你……不客氣。”
“你們老板是誰?”妖姐沒在意,隨後問了句。
“紀寒。”
從這一天之後,所謂的補償,鋪天蓋地而來,大街小巷的LED屏,報紙、電視、自媒體頭條海報廣告位等等等等全國的廣告資源,都集中抽出了時段,刊登一條海報廣告:頌梵音,我愛你。
海報上是梵音大大的美照,隨處可見,到處都是,全國各地,所有媒體平台統一刊登,無天數限製。
每天直升飛機盤旋在首京市的上空,紅色的條幅從天空墜下,同樣的六個字,高調,強勢,霸氣。
像是騎兵單刀直入了敵人的腹地,擊散了籠罩在梵音頭頂上的輿論暗流,也讓那些嚼舌根嘲笑的吃瓜群眾齊齊傻了眼,也閉上了嘴。
每當有人問起,誰這麼壕?
所有的回答皆是:紀寒。
紀寒。
紀寒!
媒體全方位,多角度報道紀寒,這個名字蹭著梵音的熱度,一夜之間家喻戶曉。
無論怎麼報道,都沒有他的照片,聞其名,不見其人。
紀寒這個名字開始充斥在梵音的耳邊,猛烈的求愛攻勢,沒有道理可講的衝擊,莫名其妙的路數,簡直是無法理解。
那些求愛的話語,甚至出現在梵音所住公寓的LED樓麵上,讓她的生活遭受到不小的衝擊。
打的梵音措手不及。
莫名其妙滋她一身水。
莫名其妙欠了他一千萬。
莫名其妙不把鐲子賣給她。
莫名其妙又把鐲子送給她,
如今又莫名其妙的求愛。
一切都那麼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隻是一個陌生人,非要玩的這麼大麼?
妖姐和尚小苔炸開了鍋,一邊感慨梵音的顏值一等一的吸金之外,一邊勸解梵音千萬不要跳出了顧名城的狼窩,又掉入這個什麼紀寒的火坑。
至今她們連紀寒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
殷睿所謂的約飯,最後演變成了上門做飯,主要是紀寒鬧得動靜太大了,嚴重影響了梵音的生活,導致家門口蹲不少娛記和好奇的人們。
他買了很多的菜,曉得梵音的手還未恢複,便親自下廚給三個嗷嗷待哺的女人做吃的。
酒過三巡,他字斟句酌的問她,“你覺得紀寒像誰?”
梵音遞給他一張紙巾,說,“我不認識他,哪家胡鬧的紈絝子弟吧。”
殷睿說,“最近溫天景跟顧名城之間出了點問題,紀寒跟溫天景走的很近。”
殷睿點到為止。
梵音給他遞水的手一滯。
“他有企圖心。”殷睿說,“目標很明確。”他細細觀察梵音臉上的反應,“他的所作所為,你覺得他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