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坤與竇慶珹等四個人在春滿人間喝完酒,拿著合同開車來到銀簫家,銀簫看到醉醺醺的馮坤,讓林姐給他做點醒酒湯解酒。
林姐到廚房,馮坤紅著眼睛,迫不及待的問銀簫:“你說話算數不?”
銀簫不知道馮坤指的是那句話,也不願意在他不清醒的時候和他辯證,看了看他,沒有理他,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馮坤卻逼問:“你說的話算數不?算數不?”
銀簫皺了皺眉頭,心裏說:喝醉了胡鬧什麼?就順口說:“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算數就好,算數就好。我給你看樣東西,你一定喜歡。”
馮坤拉開自己的手包,從裏麵拿出與卜河流和植物新簽訂的合同,獻寶似的給銀簫看。
銀簫接過合同,果然非常欣喜,馮坤看到麵帶笑容的銀簫,有些癡了,突然飛快的在銀簫的麵頰上親了一口,看到銀簫驚愕的看他,他滿意的笑了,就歪倒在銀簫的沙發上睡著了。
“馮坤,馮坤,你醒醒,醒醒。”銀簫著急的喊道。
“別別”銀簫也不知道馮坤口齒不清的咕噥些什麼,頭痛的看著醉的死死的馮坤,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等了一會,林姐拿著不冷不熱的醒酒湯來進來,銀簫和林姐好不容易給他灌進去一多半,就累的不行。
銀簫對林姐說:“我們倆把她送回家吧。”
“行倒是行,您知道他家在哪嗎?”林姐問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銀簫傻了,是呀,馮坤家在哪?自己從來沒有問過,根本不知道,威爾遜又睡著了,給其他人打電話,銀簫還真沒法解釋為什麼馮坤醉在自己家中。
看著手足無措的銀簫,林姐暗暗一笑說:“太太,就讓馮先生住在樓下客房吧,要不還得折騰別人,太晚了。”
沒了主意的銀簫說:“這怎麼能行,這樣不好。”
“太太,這有什麼不行的,就當咱們家來了一個客人,來客人了你還能趕人家走呀?”
林姐這麼多年來看著馮坤盡心盡力的暗戀銀簫,他很同情馮坤,覺得馮坤雖然年歲比太太小點,但知道體貼人,對銀簫和威爾遜又那麼好,是個不錯的好男人,可惜,銀簫心裏隻有一個保羅,平時林姐也不敢全太太,但很是同情馮坤,今天看馮坤醉成這樣還敢來,就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跟銀簫說,也不知道說沒說,醉得睡在這了,自己何不順水推舟,幫馮坤一把呢。
銀簫聽了林姐的話,覺得是這麼個理,是這麼個理可是這麼個理,但是馮坤和別人不同呀,可是,自己又不知道馮坤的家,真是沒辦法,她賭氣讓林姐和自己,摻著馮坤到客房,讓林姐給他脫了鞋,合衣把他扔到床上,終還是不忍,讓林姐給她蓋上被子。
這一宿,銀簫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著天虹酒樓,想著三十萬噸乙烯,想著房地產生意,這些都有馮坤的痕跡,抹不去,擦不掉。
馮坤對威爾遜的恩情,把一個陰鬱內向的孩子,帶成一個陽光向上的少年,帶成一個知道體貼他人寬容他人,勤奮好學而又堅韌不拔的小小好男兒。
還有著許多年他對自己的情誼,雖然自己始終不承認,但事情就是事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為自己守身如玉,娶了妻卻時期自如路人,這是對別人的絕情,也是對自己的癡情,自己的冷漠、嘲諷、欺壓,甚至是無理取鬧他都忍下了,這是為了什麼?
馮坤父母的傷心、難過、絕望,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馮坤的近四十還無所出,是自己害的,自己想幫他,可怎麼幫?如果再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結局?
自己該怎麼辦?那路才是自己應該走的路?馮坤今天是這樣,明天呢?後天呢?難道就讓馮坤的一輩子毀在默默的承受、默默的等待中嗎?
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隻考慮自己,而從沒有考慮馮坤的感受,馮坤的痛苦和傷心難過,銀簫昏昏沉沉的想著想著,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了沉睡中的銀簫,她揉了揉眼睛,一看表,天哪,已經是清晨八點三十分了。
銀簫一骨碌爬起來,簡單的梳洗一番,問林姐威爾遜吃沒吃早餐,是不是司機送他上學了,銀簫邊問便收拾自己的衣著,聽著林姐不住的在後麵絮叨,快不走到車門旁,上車開走了。
到了公司,銀簫把馮坤拿回來的合同放入自己的抽屜裏,然後吩咐出納,以馮坤的名義在農行快速辦一個存折,裏麵存二百三十萬備用。
會計問這筆錢怎麼下賬,銀簫想了想,先寫一個借條,借款人是馮坤,待以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