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看看色尚早,先在林間休息了一會兒,聽聽鬆林裏的鳥雀兒歡叫,聞著芳香的鬆樹味道,一切都是這麼恬靜安逸,隻有這一刻,劉二才感覺不到生活給他的壓力,這一刻他躺在鬆林裏全身放鬆,慵懶的享受著午後時光,一切的煩惱都拋去九霄雲外,耳朵裏隻有那風吹在鬆樹間的鬆濤聲,鳥雀兒的歡笑聲。
劉二在這愜意的心情中熏熏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看看日頭已經落到了山腰,估摸著到了申牌時分,他從地上站起身,把背簍扶著然後將其背在背上,彎著腰,咬緊牙關,順著下山的路往回走,直走到戌時,也就是晚上的六七點鍾,方才趕到張財主家門口,守衛的家丁催促道:“你子今怎麼這麼晚才來,在來晚點,老子就關門了!”
劉二沒搭理他,背著背簍就往後邊馬廄裏來,將草倒在馬廄邊的地上,再把空背簍背起,出來,見著專門養牲口的老蒼頭:“草我倒在地上了!”老蒼頭點了點頭:“你去趙管家哪裏結錢就是。”
劉二出來去趙管家哪裏結了錢,手裏攥著十文錢剛走到門口這裏,劈麵撞著護院總管狗剩:“毛孩子,你踩著我腳了,你知道嗎!”
劉二低著頭,不敢話,想趕緊走掉,可是卻被狗剩一把扯住:“怎麼踩了老爺的腳,就想走啊,得賠錢知道嗎。你手裏攥著什麼,給我看看!”
劉二嚇壞了,趕緊將右手藏在背後,可是這並不能掩飾住這手裏攥著的是十文錢這個事實,狗剩命令道:“我叫你把錢給我,聽不聽,在不聽別怪我不客氣了!”這狗剩著話就伸手上前來捉劉二的右手,那個意思是要硬奪。
劉二死命的捏著,就是不撒手,狗剩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用左手捏住他的右手,右手就來掰開他的手指,就在狗剩已經掰開了他兩根手指的時候,劉二急得滿頭大汗時,門口的家丁哈哈大笑的看熱鬧時,老院公劉大麻子咧嘴看這場精彩的好戲時,門口一聲:“無量尊!”
眾人回頭看去,見個道士站在門口,這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劉士元,劉士元怎麼來了呢,因為剛才劉士元收了攤,想來這會兒也不會有人來算卦了,站在門口眺望景色,卻看見劉二背著草往大莊園裏去,隨即也尾隨其後跟了過來,隻是因為上次被門口的家丁頂撞,所以沒進去,隻在門外四處閑逛,正這時候聽見門口鬧嚷,便走來看,就見著狗剩正在搶奪劉二手裏的錢,故而先打了個問訊。
“你這麼大個老爺們,從孩子手裏搶錢,你好意思嗎?”劉士元直接就懟了他這麼一句。
狗剩被劉士元這麼一,隨即放了手,這時候劉二乘機從屋裏跑了出來,他從劉士元身邊快步的跑回去了。邊跑回頭看了看劉士元,心裏不禁升起一陣感激之情,但是瞬間又有些恐懼,他害怕明去的時候在碰見狗剩,也擔心他在搶自己的錢,那道長不可能每都來替自己解圍吧。
狗剩雖然放走了劉二,心裏很不痛快,走至門口指著劉士元道:“那裏來的野道,敢到這裏來撒野,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日日深杯酒滿,朝朝圃花開。
自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拘無礙!”劉士元一邊嘴裏唱著,揚長而去。
狗剩氣忿忿的看著。
“怎麼回事啊?”張財主聽見外邊吵鬧,倒背著雙手,典著大肚子度著方步搖擺出來。
狗剩見張財主出來了,趕忙點頭哈腰道:“一個瘋道長路過,被我趕走了。沒什麼事。老爺您怎麼出來了。”
“你們這些狗奴才,什麼瘋道啊,我可聽這關帝廟來了個道長,算命算得很準,什麼時候去把他叫來,我要算上一算!”張財主有些懷疑剛才來的人就是關帝廟新來的道長,故而有些埋怨狗剩的意思。
“老爺的是,的明日便去給您請去。”
第二一大早,劉二背著背簍徑往山上來,到昨割草的地方一看,那昨日割過的地方,又長的和昨日一般了,心裏十分驚疑,怎麼這裏的草長得如此之快,驚疑歸驚疑,草還是得割,不一會兒,一背簍草就割滿了,劉二背起背簍往回走,經過二個時多的徒步,劉二把這一大背簍草送進了張財主家後院馬廄裏,他用身上破衣服把臉上的汗搽了搽,然後來給老蒼頭了,接著便去趙管家這裏把草錢拿了,偷眼四處張望,還好沒看見狗剩,劉二懷著忐忑的心情,飛快的奔出了大門,一徑的回家去了,這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他邊走邊想,那裏的草怎麼長得這麼快,若是下午我在去,就把那草弄回家來,屋後不是還有一塊菜地嘛,就把那草種在菜地邊上,從此也就不必每來回去山裏割草了,對就這麼辦,心裏打定了主意,高興的往回走,走到關帝廟前時,正好看見狗剩氣忿忿的從廟裏出來。
劉二怕他來搶自己手裏的錢,飛快的往家裏奔去了。
這狗剩奉了張大財主的命令來請劉士元去家裏算命,走進廟裏一看,這道長正是前日在門口的那道長,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張財主的命令不敢不聽,隻得老著臉上前抱拳道:“道長,我們家張老爺請你去宅子上算命,你這就跟我走一趟吧!”
劉士元看了這狗剩一眼,接著給旁邊一位婦女算命,理都沒理狗剩。
狗剩見劉士元不理他氣極敗壞的道:“好你個妖道,這地方可是咋們張老爺的地盤,得罪了張老爺,有你哭的時候,別敬屎不吃,吃罰屎!”
劉士元看他這嘴巴上不幹淨起來,越發不理他,旁邊算命的婦女看不慣了:“道長,這狗剩他罵你吃屎呢,你怎麼也不回罵他?”
劉士元哈哈一笑:“這狗咬了你一口,你能再去咬狗一口嗎!”
女子嘻嘻笑道:“道長話真是有意思!”
狗剩都氣瘋了,隻得氣衝衝的出了廟門,剛一出來就看見劉二撒丫子跑了過去,哼,屁孩,跑什麼,總有被我逮到的時候!
狗剩事情沒辦成回去怕張財主責怪,心裏琢磨著回去怎麼呢,把預先的辭在肚裏打了個草稿。這才慢悠悠的走回莊上,至大廳來見張財主。
“恩,叫他進來吧!”張財主端著茶碗,一邊大喇喇的喝著。
“老爺,我去請了,這道長架子真不,什麼不外出,您如果要算命就去廟裏。”狗剩笑嘻嘻的道。
“你這狗奴才,叫你去請個人都請不來,他一個遊方的道長,能有什麼架子,你明在去請,若是叫不來,這個月的工錢就扣了!”張財主一邊,一邊若無其事的喝著茶。很享受的樣子。
狗剩還想什麼,看張財主那樣子,隻得把話又咽回去了。
狗剩從客廳出來,心情就很不好,心這張財主是出了名的張揭皮,莫不是想借著這事扣我一月的工錢吧。哎!
話劉二吃過了午飯,提著一把鋤頭就上了山,來到上午割草的地方,看那草時長得真快,居然又長起來了,和上午來的時候一樣,心中老大的疑惑。
他掄起鋤頭對著草地就挖,思量把草挖起來放進背簍裏背回去栽在屋後的菜地裏。這一鋤頭下去就聽見叮當一聲,劉二以為挖到石頭了,便將其陶開,隻見泥土中有一顆拇指大的珠子,這珠子渾身透明,還不住的往外發出耀眼的白光,劉二激動壞了,知道是寶貝,也就顧不得那草了,將珠子揣在兜裏,提著鋤頭背上上背簍就往家裏走,回到家中把房門關了,來至母親麵前:“娘你看這是什麼?”劉二將了這珠子拿出來給母親看。
田氏接過來看,隻見這珠子周身透明,毫光四射,照得屋子裏都亮堂堂的:“孩子,你這珠子是哪裏來的啊。”
劉二便將割草的事情對母親了,田氏道:“看來這是個寶貝,你去拿個盆子來。”
劉二便到廚房拿了個瓦盆,來到母親麵前,母親田氏將這珠子放進瓦盆裏,然後又掏出十幾文錢放在瓦盆裏,轉眼間,整個瓦盆裏都是滿滿一盤子銅錢。
母子兩驚得目瞪口呆,從此以後劉二再也不上山去割草了,又請了泥瓦匠修繕房屋,又置地,不上半年,建起偌大一所宅院,還買了兩個丫鬟,有請了些看家護院的。這些丫鬟、護院的,都鬧不清楚,每隻見劉二母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像卻有用不完的錢一般。
話分兩頭各表一支,卻地二早上狗剩老著臉來關帝廟請劉士元,走進廟裏,看見劉士元正在給一個老婆婆算命,他在一邊立著站了一會兒,等這老婆婆算完了,他走上前道:“道長,你就行行好跟我去一趟吧,若是你不去,那張財主要扣我這月的工錢!”狗剩哀求道。
“哦,是嗎,張財主扣你的工錢,也不是扣我的工錢,我為什麼要去呢?”劉士元反問道。
“道長,你出家人以慈悲為本,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朝待哺的嬰兒,全家都指著我工錢過日子呢,您不能見死不救啊。”這狗剩見請不動劉士元,便打起了苦肉計。
“哈哈哈,你呀就是滿嘴的胡八道,我觀你月角凹陷,父母早亡,日角暗弱,定無兄弟,鹹池無有福像,必定是個光棍一條,那裏來的八十老母,更無什麼妻兒,還敢跟我調謊!”
狗剩聽他這麼一,頓時雙膝跪地叩頭就拜:“道爺真是活神仙啊,您得對,的十歲上就父母雙亡,至今還是光棍一條,那您給我看看,我什麼時候能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