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好的,好,沒錯,空虛乏味。如今在社會上飄蕩的那幫所謂知名男女,我看就是這種情況,你總是感覺,感覺他們隻剩下了一幅好身架,眼神空虛得好像被魔鬼抽離了靈魂。嗯?
鐸:對了,對。如果你願意把那些影視明星比作一個民族的麵孔,那麼,毫無疑問,我們的這種麵孔是空洞的,是缺乏精神做底的,是聲嘶力竭而故作姿態的,因此是沒法給人帶來美感的,和當年的那些可敬的名片們相比,隻會令人清晰地感知到世風正在日下,某種東西已經隨風而逝了的。是不是?
木:嗬嗬,其實這也是一個世界性的問題。你不妨留意一下西方的那些演員們,他們也一樣,因為都沒有了精神鋪墊,硬是把好端端的曆史人物,演化成了目光混濁、徒有其表的粗鄙模樣,嗯?盡管,你也沒錯,在我們這裏尤其明顯。
鐸:因此,我更可以毫無顧地地說,空洞是靈魂迷失了方向的征兆,是心靈空虛的直接標誌;而清澈與睿智,卻預示著心靈中有迷人的歌聲,預示著幸福與快樂,預示著對生活最美好的期望。因此,我還要說,青春無敵,青春暗示著萬種可能。青春是一首詩,因此是善的,是美的。而荒廢的青春才是醜陋的,是惡的,是民族的災難。
木:好吧,這些我都同意。——當然,我們也可以欣賞其他人體的美,欣賞事業有成者的美的風采,欣賞一般普通大眾的美的氣韻,也可以欣賞老者的淳厚的美。是不是?我們當然也可以欣賞嬰孩的美,那種更可以隨時引起我們愛憐的靈動的美,嗯?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對於幼兒,你怎麼看,是不是常常會喚起我們對生命的讚歎?
鐸:對,當家方知柴米貴,養兒始知父母恩。那些有思想的年輕父母們,對於懷抱中的鮮活生命,總會以謙卑的心情,看作是上帝的禮物一般接受下來,倍加愛撫。從中,他們體驗到的,無疑就是對生命的敬畏與感恩。
木:當然。我們也可以欣賞普通勞動者的美,他們的純樸與善良,他們的執著與希望,他們的夢想,盡管卑微了些,可是,他們是真誠的,是內外統一的,是值得我們報以最深厚的感激的。
鐸:當然!這個更不必說。
木:因為我要強調我們欣賞人體的美,其實是欣賞善,所以才把少女,作為突出的例子,嗯,你理解嗎?
鐸:好,我同意,嗬嗬,我收回我的善意表白。
木:可見,把人體的美,作為社會美的一部分,是合理的,是有道理的。盡管,人體,肉體,好像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鐸:純粹的肌體美是不存在的;人體美離不開社會的印記,文化的印記。
木:既然如此,聽我的問題。我聽說你正在推銷孔子,那麼,請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準備把“婦德、婦言、婦容、婦功”,也強加給我們新時代的女性?
鐸:當然,你不覺得很有必要嗎?
木:什麼?你好大膽子!你不怕引起眾怒嗎,嗯?
鐸:你先說有沒有必要!你不覺得現如今我們這個民族最大的悲劇,不就是女人不知道如何做女人了嗎?對於上帝安排給她們的那份工作,她們在馬馬虎虎的空氣中,早就學會了馬馬虎虎地應付、敷衍了嗎?你不覺得大多數女性都在追求男性化,舉手投足間,把對浮躁的追求展現得令人張口結舌嗎?你不覺得這樣下去是極其危險的嗎?你不覺得我們的女性,正在急急忙忙,培養著一個最粗燥、最無詩意、最無廉恥、最無敬畏感的民族嗎?
木:你說的這些,固然是事實,可是你想把一切社會問題,都歸咎於給我們的女性嗎?你還不覺得她們已經很累很累了嗎?你既要她們獨立,既要她們賺錢養活孩子,又要她們做飯洗衣服,給孩子做出人生的表率,那麼,要我們男人做什麼?整個社會,一談起邪惡,就想到了女性,一談起榮譽,就想到了女性,你這難道不是另一種男權思維嗎?
鐸:當然,你沒錯,我也沒錯,這個你至少應該讚同一下。錯就錯在我們的文化的缺失,文化的斷裂,文化環境的稀薄如糖水,不是嗎?更加之多少年來,我們為女性的獨立而奮鬥,卻恰恰忘記了女性的天職,更需要整個社會加以尊重,加以體恤,加以製度化守護。這個你能否定嗎?你不覺得我們已經把我們的女性拋棄在俗風媚雨中,隻等她們自生自滅嗎?
木:嗬嗬,當然,這一點,我看沒錯。整個人類,在這個曆史化的進程中,我看是應該警醒一下,是應該意識到發生了極端化錯誤。一味地尊重平等,卻在製度化層麵上忘記了對自然法則的尊重。也就是說,我們愚蠢地想要讓女性和我們男人一樣,讓她們和我們一起拿起梭標,追趕野獸,並在這種生存競賽中和我們比賽輸贏,卻恰恰把家裏的嬰兒拋給了野獸,拋給了自己的獵物。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鐸:當然。過猶不及,明顯有觸犯節製、中庸這個自然法則的嫌疑。
木:好。那麼請你告訴我,什麼才是正確的選擇?你想讓女性統統回家嗎?你想讓她們回歸祖先的生活嗎?
鐸:這也是顯而易見的,這也是不可能的。
木:既然回家辦不到,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