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萬隆帝吃了一驚,喝道:“玄樓……”
“何為誠意?用從大甘劫掠的財寶昭顯誠意麼?”
“還有我。”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了出來,雖說有些生硬,卻也好聽,就見壤駟寶音緩緩起身,看著李落平靜說道,“我願意留在你們大甘,難道不算誠意?”
李落看著壤駟寶音,臉上微微顯出一絲嘲弄之意,清冷說道:“我去過鹿野那伽,我也去過極北荒原,骨雅聖女,身份尊貴,我聽說還有人嫁給蒙厥王做了王妃,哈,時至今日,不知道你們骨雅還有多少人記得鹿野那伽的含義。”
壤駟寶音大怒,李落這句話說的不重,但是用心可是歹毒的很,言外之意骨雅聖女就是靠出賣色相皮肉換來如今的骨雅在草海的地位,這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骨雅的臉上,如何能讓壤駟寶音不生氣。壤駟寶音俏臉煞白,脆喝道:“這就是你們大甘議和的誠意?”
大甘諸臣沒有人敢接話,萬隆帝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皮直跳,卻不知道這鹿野那伽和李落之間有什麼淵源。
鹿玄機輕咳一聲,看著李落和聲說道:“殿下此言有些過了。”
“是麼,當初我以長兄之禮相待的寒山王子將我軍中袍澤的屍身送到兩軍陣前之時,我可有問過他這麼做是不是也過了?”
鹿玄機一時語塞,朱智慘死在兩軍陣前,壤駟寒山黯然返回骨雅,這件事鹿玄機是知道的,而且一直是壤駟寒山心中的一根刺,久久不能釋懷,兩國交戰,豈容私情,隻是草海男兒恩怨分明,孰是孰非在戰場上卻顯得格外蒼白。李落從來沒有責問過壤駟寒山,直到今日萬盛宮前含忿喝問,鹿玄機也隻能悵然無語。
“兩國議和,不是你尋私仇的地方,定天王,退下。”李承燁冷喝道。
李落掃了一眼冷眼旁觀的大甘群臣,悲從中來,不知道九泉之下的朱智可還能瞑目。
“哼,既然你們大甘無意和談,不談也罷,我們走!”寶顏冷叱一聲,便欲拂袖離去。萬隆帝大惶,急忙叫道:“寶顏使者,留步。”
“哎,有話好好說……”許歸諸人連忙起身,頻頻告罪,攔下寶顏幾人,就連章榮政和楊萬裏也暗暗咋舌,今夜李落的確有些沉不住氣了。
“有什麼好說的!原來大甘朝堂是你定天王說了算。”寶顏冷笑道。
萬隆帝臉色一沉,甚是不喜,冷喝道:“玄樓,寶顏使者遠來是客,不可造次,有失禮數,還不給寶顏使者致歉。”
狄傑幾人齊齊失色,萬隆帝當著文武百官和草海使節的麵讓李落賠禮致歉,這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日後和談還怎麼在草海使節麵前抬得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