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傻子。
可別像她一樣，以後被騙了都不知道。
從她出現，他一直僵著身子。
柳絮不忍心。
把話說完以後她就自己離開了。
沒多久。
手機再響起。
葉塵鈺眸光一閃，回過神來。
接了電話。
是她。
她問他剛才出什麼事了？
為什麼突然刹車，為什麼電話掛了，為什麼電話打不通？
聽到她的聲音，某一刻，他是心動的。
那種感覺，和別人不一樣。
靜悄悄的車間裏，男人大喘著氣。
好一會，容裳才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從電話裏頭傳來。
“洛心蝶，我沒事。”
“真的沒事？”
“真的。”將後背靠在身後柔軟的椅背。
葉塵鈺深呼吸，好一會他才說，“心蝶，不如我們試試吧？”
“試什麼？”一時之間，她倒是沒反應過來。
葉塵鈺也是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有些唐突了。
低頭，抿嘴一笑。
他改口，“沒什麼。”
“我沒說什麼。”
容裳，“……”
*
兩三天後。
容裳了解到，沈師傅在出藍城的路上出了車禍。
小腿骨折。
大概，是柳絮在懲罰他擅自逃離吧。
她確實救得了他一時，救不了他一世。
有些事情。
他們不說，她永遠不會知道。
“姐姐，姐姐，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看我奶奶啊？”
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了。
容裳低頭一看，是張天賜。
他正睜著圓溜溜的雙眼看著她，眼中有些期盼。
容裳深呼一口氣。
咧嘴淡淡一笑，“晚上，晚上我就帶你去看你奶奶。”
“晚上？”張天賜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陽光。
他不懂，“現在天氣這麼好，我們為啥要等到晚上才去？”
聽洛阿姨說，張爸爸從城西跑來這裏找他。
難道，是為了避開張爸爸嗎？
要是這樣，他也能理解。
容裳沒解釋。
是他後來自己點了頭，“那行吧。”
晚上就晚上。
待會他要拿零錢托洛阿姨幫他買多些紙錢。
等燒過去了，奶奶就有大把的錢可以花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有時候想的也是簡單而又天真。
容裳沒有破壞他的興致。
還多拿了些錢給他。
告訴他，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可是，他拒絕了。
說，“奶奶以前告訴我和弟弟，不能隨便拿人家錢。”
容裳目光一怔，好像還能看到那時的情景。
抿嘴，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是摸摸張天賜的腦袋。
幾下以後，她微微俯身。
看著他問，“要是你張爸爸找來了，你想跟他回去嗎？”
張爸爸。
張天賜皺皺眉頭，遲疑了。
說實話，他也挺喜歡張爸爸的。
因為他對他好。
可是……
“我還沒有找到弟弟，我不能這麼自私。”
他在張家吃大餐的時候，弟弟都不知道在哪淋雨餓肚子呢。
想到這裏，張天賜一下變得堅定，“我不回去。”
“我要找我弟弟。”
“好。”容裳看著他笑了笑。
眸光深沉，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那就不回去。”
……
轉眼間，烏雲密布。
晚間，天氣轉變。
開始下起大雨。
外麵，冷風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