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巨響不斷,地麵不斷震動,山崩地裂一般,唯一不動搖的便是那懸在頂的紫色符篆,把戰場所有人籠罩在其中,不受地之力的影響。
那是……遠古元祖留下來的紫霄護生符!”
老人苦澀地輕歎一口氣,哪怕這麼多年,他依舊記得自己那時候的震撼。
她成就了仙體,她成功了!
這應是千萬年來,自從太虛群仙離開之後,第一個成就仙體的修士。
符篆燃燒殆盡,地巨響也漸漸停息,四處殘簷斷壁,千年來被籠罩在黑暗中的建築已經被腐蝕得麵目全非,這一,它們終於重見日。
進入裂之縫的修士還沒有出來!
眾人還在等待她再次回來的時候,裂開一千年之久的裂終於合上。
第一縷曙光,透過濃重的黑夜,從東方灑下。
降甘霖,所到之處,白骨生肉,枯草重生。隨著魔主的離去,黑夜中失去支柱的邪惡終於無力支持,在曙光中敗退,被鎮壓在九龍深淵之下,似乎永無出頭之日。
“……眾生劫後餘生,忘情擁抱在一起。種族,膚色,樣貌的美醜,這些已經不重要,這一刻,他們下來了。”
“一千多年了,夜終盡,人類終於迎來真正意義上的白與夜晚,這一慶明國是六月十四……”老人臉上的醜疤抖動兩下,好像還陷在那精彩的故事中,他眼裏有寂寞,懷念,女孩並不懂,隻沉浸在故事裏頭,為主人公花的奇遇驚歎連連,見到老人停下來了,女孩撲閃著眼睛催促他往下講。
“爺爺,後來花怎樣了?皇帝沒有挽留花留在朝廷中嗎?還有那個無名的修士,她最終有沒有從裂中回來?”
老人抬頭望著萬裏晴空,偶爾有一絲潔白的雲飄過,哪裏有半絲裂縫。自那之後,飛舟再不用加上重重的鎮邪符陣,穩穩飛在空中,路上的行人不用擔心被不知道從哪裏衝出的惡臭黑手抓住撕裂碎屍。
至於朝廷,他離開多年,並不知道是不是還是那樣腐敗黑暗,大概那個人也不會重蹈覆轍。
五十年了,你是否活著?大家好像都忘記你的存在了。大概,你是真的死了,不然我的記憶怎麼會淡去。
悵然。
“爺爺?”肥手不解地在他眼前揮手,奶聲奶氣地催著:“接著啊,後來怎樣了?”
他收回視線,慈祥地看著孫女,回憶一會兒:
“後來啊……”他想了老久,隻得:“我好像沒有故事的開頭啊,哈哈,從開頭起吧。”
“後來嘛,那個打敗了魔主的修士怎樣了?”女孩不依,非要纏著聽後麵。
老人伸出跟他滿臉皺紋不符的修長光潔的雙手,摸著女孩的頭,“我要的,就是那個無名修士的過往……”
他陷入回憶之中,沒有注意二個穿著白袍的修士擁著一身玄服的男人坐在屋頂,如果有認識的人,一定會大吃一驚,這麼重要的日子,皇帝居然坐在一個平民的屋頂上,悶頭喝著酒。
靈滿臉笑意,看到往昔呼風喚雨的花掌門被一個女孩拉著講故事,用這麼正經的語氣給孩子聽,孩子能聽懂嗎?
他大感有意思,一直笑盈盈地聽著,沒有覺得絲毫無趣。隴則無聊地瞌睡,幾十年過去了,隴的舊傷還未好,動不動就陷入昏睡。所有人都不放心他自己外出,擔心萬一出去隨便睡著了,不別人能傷到他,就他化出原型法身,那可是一座巨山般的法軀,砸到凡人可是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