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呢,她怎麼沒和您一起來?”
第一句開場白,沒想到是這個。
“黃鶯呢,你把她怎麼了。如果你敢傷她,我就生吞活剝了你。”
胡孝良大聲朝自己五十米開外的羅子大吼道,他生平頭一次這麼憤怒。
“放心,她好好的。自從被我抓住做人質,一直是好酒好菜的招待她,未曾怠慢過。”
說罷,便一步步朝胡孝良走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
等羅子走到他身邊,胡孝良冷靜的問道。
“嗬嗬,您先別急,現在您應該很想見這個人。”
羅子說罷,伸出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手下人從下方帶上來一個女人,就是剛剛分別不久的甘智嫻。
他這是什麼意思。
羅子看著胡孝良的表情,很是滿意。繼續說道:“您覺得不可思議吧,哈哈,我也是,說老實話,這個女人竟然能放下她的血海深仇,和你一同不顧倫理結合,讓我覺得這並不是心術不正的問題,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啊,所以,你下場的選擇,就交給她來替我完成呢,為你辦了件好事,你也該感謝我了吧。”
羅子說完,將手裏的一把槍,交到了胡孝良的手裏。
在一抬頭,看到的是甘智嫻手裏的那把銀灰色小型手槍,正抵住自己眉心的位置。
“智嫻姐姐,不要啊!”
不遠處,麻袋裏的黃鶯探出頭來,撕心裂肺的大喊道。
看到黃鶯安然無事,胡孝良心裏終於平靜下來了,再看著麵前的甘智嫻,他真的覺得現在的她美極了,美的不似凡人。想匍匐在她腳前般似的。那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他認她做“師姐”,她叫自己射擊,跟蹤,監視。而他卻很慚愧,對她的每一次恩惠都無以為報,
所以,現在能殺了自己,反倒會很平衡。
“我不會躲閃的,你開槍吧。”
淚水無聲滑落,滴在了他的手背上,很溫和,就像她的吻。
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羅子滿意的回過頭去,看到的,確實倒在胡孝良懷中的甘智嫻。
真是大失所望,真的要讓自己收拾這個黑道狂小子麼。
羅子憤恨的,大步流星的朝胡孝良走去,他要親手結果了他,而前麵傷心欲絕的男人沒有任何防備,隻是安撫著懷中將死的女人。
“下地獄吧。”
清脆的槍聲再次響起,驚起電線杆上的一群烏鴉。
滿臉淚水和汗水交融的胡孝良,慢慢的轉過頭去。看到的是倒在血泊裏的羅子。
鎮沅朝自己飛奔來,他看著胡孝良,又萬分悲痛的看著胡孝良懷中的女人。一時間亂了方寸。
遠處傳來黃鶯痛哭的聲音,她一定覺得自己是殺人凶手。
“鎮沅,你過來,我有件事要囑咐你。”
鎮沅一聽,立刻上前,沒想到,迎接自己的,卻是胡孝良突如其來的拳頭。
一下子被打倒在地,掙紮的想要起身,卻在一聲槍響中停下了動作。
那一幕就那樣呈現在自己眼前。
黃鶯的哭喊聲越來越大,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胡孝良會自殺,到底是為什麼,讓他選擇這樣。
鎮沅走過去,他剛剛襲擊自己是為了搶自己的槍,那剛剛對甘智嫻開的那一槍,根本沒有起作用。
回到月神會,對胡孝良的死訊秘不發喪,但會裏已經有元老級人士,內定鎮沅為下任總長。
隔了好長一段日子,鎮沅和小雨來到墓前,看望胡孝良。
“胡大哥,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將甘智嫻小姐送往國外了。她心裏很內疚,但她說過絕對不會尋死的。”
小雨哭成了淚人兒,口齒不清的說道:“大哥,難道你死了還要折磨甘智嫻姐姐嗎,她現在過的生活真的是生不如死啊,你難道真的忍心嗎,你知不知道,她心裏一直以為是她把你殺死的,她說她不配活在這世上。”
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誰也不能阻止甘智嫻走向絕望的深淵,痛苦等活著比幹脆的死更讓人難以承受。
默默地走在田間小道上,這裏是曾經的故地,話都開了,異常鮮豔。
從前的日子,可真讓自己懷念,沒有那榮華富貴,奢華至極的生活,自己跟胡孝良還不是生活的好好的麼,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回想起他在月神會當臥底的日子,過著步步驚心的日子,但因為有她的幫助,自己才能撐到現在,是他將她從姚安琪的手上救了出來,他忘不了她當時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再說:“我的人,我的心,這輩子,都是你的東西。”
時光一下子倒流過去,是哪些人讓自己魂牽夢縈,又是哪些人幫助自己,衝破一切險境,最終坐上了月神會總長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