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頓,身子慢慢蹲下,如同鷹仄的眼緊緊盯著倒地的胡孝良。

“仍然在為甘兆祥賣命。”

胡孝良的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帶走!”

…………

月神會的總部處。

聽完甘智嫻的敘述,甘兆祥首先吃了一驚,但最後說是被首領帶走了,並沒有傷他性命,就放下心來,隨即,便派了其中一組人,限定在三天之內找出胡孝良的下落。接著,便話鋒一轉,向丁權凝詢問起取得的芯片。

丁權凝平靜的將戰利品遞交上去,心裏卻疑惑重重。

甘智嫻看著高高在上的父親,看著他一臉淡定的表情,覺得這其中很有蹊蹺,但這這種時間下,又不好向他提問。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胡孝良的死活麽……

甘兆祥如獲至寶般的將那枚芯片緊握手心,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

“下去吧,你們的任務,完成的很好!”總長發話道。

甘智嫻和丁權凝相互看了一眼,縱使心裏有多不甘,也不好多說,隨即便退下了。總長的命令,是任何人都違抗不得的。

天神會的一個陰暗的牢房裏,是胡孝良現在所處的地方。

肩上的槍聲由於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已經變得浮腫又青紫,流出的血液也是紫紅色的,凝固在肩部周圍的血痂,跟優質襯衫粘在了一起,那襯衫已經看出出什麼顏色,隻是全身汙濁不堪。

一盆冷水從胡孝良的頭頂澆過,昏迷數日的他終於打了一個顫,沾血的眼睫毛艱難的撐開,抬頭,想看清眼前對付自己的這些人。

“已經……到晚上了?”胡孝良笑著問道,露出兩排沾血的牙齒。

“他媽的!”

其中一個手下,氣急敗壞的擰起胡孝良額前的頭發,像是要把他的頭皮扯掉般。

“你當你他媽的誰啊!快死到臨頭了知不知道!啊?”那人抓著胡孝良的頭發死命的晃著。

胡孝良微睜著眼,麵無表情。

那人看到胡孝良沉默著,以為是不服氣,在心裏咒罵他,氣的他甩了胡孝良兩巴掌。

“喂,你別做過頭了,這人來曆不小,上頭說讓我們特別看管!”一旁的一個小樓咯在試圖勸阻。

“我管他是什麼來曆!”先前的小嘍囉啐了一口在胡的身上,“進到這裏,他就別想活著出去。”

說完,重重的給了胡孝良一拳。

被打的眼冒金星,但胡孝良仍舊冷笑的看著麵前的人,他們應該都是天神會的人,抓住他這個殺手,等於除掉了甘兆祥的左右手,看來,天神會與月神會的深仇大恨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個脾氣粗暴的小嘍囉,又一拳將胡孝良打倒在地,發出一聲重重的響聲,胡孝良看到他們褲腳處的天神會標誌,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穀底,難道,這裏真的是自己的葬身之地嗎?

另一個為胡孝良求情的小嘍囉,隻是在一旁冷眼觀看,一聲不響的注視著自己同伴的暴行。

“等等……”胡孝良艱難的說道,嘴角的血漬留到了頸窩處。

抬起的腿慢慢縮回去,終於停下來了,這地獄的酷刑。

“你還有什麼話說?”一旁觀戰的小嘍囉問道,臉上有明顯的疑惑,如果有什麼遺願的話,可以為他效勞一下。

“我要見你們總長。”胡孝良抬起眼瞼說道。

“你他媽的有資格麽!啊!就憑你!一堆垃圾?”那個暴力非凡的小嘍囉又在胡孝良的胸口上踢了一腳。

“你們抓我來……”胡孝良啐了一口血沫,視線已越來越模糊,可求生的意誌卻一直支持著他的思想,他清楚的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什麼。

“什麼?”氣急敗壞的小嘍囉問道,將身子貼近了些。

“如果隻是想殺了我,那你們真是得不償失。我是甘兆祥的心腹,是他手下唯一一個出色的神槍手,你們僅僅想著報仇,卻忽視了利益交換,到頭來,你們的總會也隻會以失敗收場,一輩子作別人的手下敗將!”

胡孝良一口氣說完,一下子癱倒在地,發出沉重的咳嗽聲。

“你這混蛋說什麼!”小嘍囉火冒三丈,一下子把胡孝良從地上揪起。說他們是手下敗將?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雖然甘蒂接掌天神會之後,他們這些手下分到的利益都少之又少,但是這個團體是將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聚合在一起,沒有天神會,就沒有他們現在的生活。他們這樣生氣,是對天神會名譽的維護。

“說的好!”一個雄渾淳厚的男性聲音在身後響起。

胡孝良驚詫的抬起頭望去,看到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帶著墨鏡,緩緩的朝胡孝良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