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什麼?”甘兆祥將耳朵湊近了些。

“我叫……”

梁曉虎又忽然停住,往事又浮現在腦海裏,曾經父母的友人還是陌生人問他叫什麼的時候,他總是樂嗬嗬的回答說自己叫曉虎,引起爸媽的歡笑聲,可今時不同往日,他要想方設法保護自己,不能對什麼人都吐露真言。他的小手緊握了下柔軟的被角。

“你連你叫什麼都忘記了嗎?”淩厲的語氣讓梁曉虎感到有些害怕,但他還是很快就恢複了冷靜。

“孝良,我叫孝良,胡孝良。”他回答道,聲音嘹亮而帶有氣魄。連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勇氣,從此,他要改頭換麵重新來過,為的是自己的壯誌雄心,為了不讓別人引起懷疑,他隻能背叛父母給自己的名字。

“嗯!好,孝良。”甘兆祥欣賞般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我甘家人救回來的,從今天起,你要好好的為我賣命,一直到你死的那天,永不背叛,記住了?”

“嗯,記住了!”眼神堅定的重重點了點頭,不管這男人是什麼來頭,總之先把這當作自己的歸宿好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有足夠的時間來養精蓄銳,而這裏,就是等到將來蓄勢待發的好地方。

孰不知,在東部最大的黑社會阻止月神會待了整整十五年,這期間,在外人看來,甘兆祥對待自己即使嚴父又是慈母,而個中辛酸隻有自己心裏明白,甘兆祥這個老狐狸隻是把自己當作那些罪惡勾當成事的工具,是他忠實的狗。

他自知竭盡全力,寄人籬下,隻是為了報當年殺父之仇,忍受著甘兆祥對自己殘酷的,滅絕人性的軍事訓練,幫著他做成了一筆有一筆的買賣,可他的名位還是很低,這其中的問題,他也清楚,全是因為一個女人,他的愛女甘智嫻,沒錯,當年第一眼發現自己的那個小女孩,這十五年來,心係於他身上的甘智嫻,從沒想過要靠女人上位的,可曾經的兩小無猜變成了現在的兩情相悅,成功引起了甘兆祥的懷疑,也許不想把祖宗基業傳給一個外人,還是認為胡孝良的火候不夠,或是有這份狼子野心,他都不得而知,隻能暗地裏打壓著胡孝良。

真是幼稚!什麼兩情相悅?那隻是甘智嫻的一麵說詞。胡孝良無聲的冷笑——真正的殺手,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孝良,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哦!”稚嫩的聲音,燦爛的笑臉。

“嗯,姐姐。”

“乖!以後你要聽我的話哦,我要去哪你就要跟著我去哪?擔負起保護我的責任哦!”說著,拍了拍他的頭頂,那年孝良七歲,智嫻十歲,她要比他高出一個頭,儼然一副大姐姐的風範,卻要受到這個小弟弟的保護。

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對她生出情愫的呢?他記不得了,可那重要嗎?兒女情長,自古以來就影響著英雄的長宏偉業。他不可以受感情的羈絆,一個無敵的殺手,冷血是他最好的證明!

“這次雖然你沒有立了頭功,但總長還是很看重你的,待會見了他,一定要一字不漏的耐心聽完他說的話,也許這是你上位的好機會。”方權凝說道,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胡孝良,麵色凝重在回想著往事。

“嗯,我盡力吧!”沒聽到方權凝再說什麼,含含糊糊的回答道。

“每次都是這句話,但我知道你沒有盡力。”

胡孝良轉過頭望著他,他一直是自己最信任也是信任自己的師兄,難道連他也懷疑自己?

“你是在拚盡全力!”說著,紳士般的笑著,投給他一個欣喜的眼神。

“走吧!”胡孝良淺笑著目視前方,夜色凝重,前方等待他的又不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