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師兄?”胡孝良停住了手裏的動作。

這個拍手聲他最熟悉不過,從他懂事起到現在,不管他做了什麼事,隻要做的幹淨利索,師兄方權凝就會麵帶笑容的朝他鼓起掌來,是稱讚也是器重。

“不愧是月神會最出色的神槍手,果然幹練利索!不留一點痕跡。”

方權凝堅毅俊朗的麵孔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成不變的是他仍舊穿著一身西服,黑亮的發絲梳得一絲不苟,麵容光潔看不到一點胡茬兒,身材堅挺筆直,全身上下散發著貴族氣質,儼然是一副上流社會的公子打扮。

奇怪的是,這次見麵怎麼沒看到侍從?

“師兄,對不起,我還是違背了你的指令。”胡孝良低下頭,聲音很低但又不失氣魄。“我呈身手一時之快,殺了Jacky。”

沒想到方權凝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什麼大不了,就當是殺了一隻會傳話的狗。”

胡孝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回去吧,待會兒會有人給我們善後的。”方權凝拍拍胡孝良的肩,轉身欲走。

是去見月神會的最高領導人也是胡孝良的救命恩人甘兆祥。

甘兆祥,這個名字,也許是最初能震懾自己唯一的一個人。

寒冷的北風,陰霾的天氣,年幼的梁曉虎身穿單薄的T恤和短褲,蹲坐在寬闊的馬路邊上,可憐兮兮的望著路上的行人,看他們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麵色凝重,都一言不發的在趕路,誰也沒空去注意這個落魄的小孩兒,知道自己的視線模糊起來,奇怪?心裏完全沒有悲傷的情緒的,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忍受饑餓太久了嗎?在母親走的那天起,他就對自己發誓,不會再輕易落淚了,不管遭遇到怎樣的厄運,他都不會退縮!而像自己現在這般大的小孩,都應該坐在舒適溫暖的教室裏聽老師講課。他已經休學好幾個月了,但這算不了什麼,比起父親被殺,母親鬱結而亡,自己的前途早已微不足道了,隻要我梁曉虎活著一天,就要找到真凶為慘死的父母報仇,這才是他活著的目的,心裏有堅如磐石的信念,但是,信心再大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淪落街頭,食不果腹,完全是一個小乞丐的模樣。真是一文錢逼死英雄汗啊!

梁曉虎這樣想著,將自己瘦弱的身軀朝牆根處收緊了些,這樣會稍微暖和點吧!他心裏安慰道。

半睜著眼睛,恍惚中覺得有一行人來到自己麵前。

“小弟弟,你還好吧?”一個幼稚的小女孩的聲音,音質清脆而甜美,梁曉虎閉著眼聽她說話簡直是種享受。

“蕊蕊啊!他躺這兒都不知有多久了,說不定已經死了。”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剛強而雄厚,有著不可震懾的威力。

“啊?我可不要這麼可愛的小弟弟死啊!爹地,救救他!救救他啊!”小女孩哭著喊道,兩隻帶著大耳朵形狀的手套拍打著她稱為“爹地”的人。

“好!好!如果蕊蕊喜歡,我們就帶他回家好不好?乖哦!”說著,雙手抱起了女兒,接著吩咐身旁的侍從。“把他帶走,路上小心看管著。”

這樣自己醒來的時候,見到的不是他心中希望見到的那個小女孩,而是,她的父親——甘兆祥。

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包紮處理過了,自己身穿著嶄新的衣服,他不敢相信,自己身處夢境還是身處現實,是偶遇貴人還是深陷泥沼。

不安的看著自己周圍的環境,包括眼前這個男人。

“你,叫什麼?”那個男人冷冰冰的問道,眼神猶如鷹眸,像是要挖掘他內心深處的東西。

“嗯,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