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王妃被“請”去了偏殿,留王再次向殷王賠罪。
事情平息下去,殿內的氣氛卻有些尷尬。
這時,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阿娘,孩兒可以去向父皇、母後說吉祥話了嗎?”
眾人循聲望去,見是周寶林懷中的四公主在說話。
陽皇後的臉上揚起笑容,“喲,原來是咱們的小公主眉兒啊。
眉兒想跟父皇、母後說什麼吉祥話?”
周寶林放下四公主,四公主一步一顛地跑向主位。
那模樣,實在可愛極了。
伯庚的臉色也好看了些。
四公主牽著侍女的手慢慢邁上台階,來到伯庚與陽皇後麵前站定,然後一本正經地行了個大禮。
“孩兒恭祝父皇身體康健,恭祝母後青春不老……”
四公主的發音有些含糊,但說地很慢,大意還是聽地懂。
她說完後,伯庚與陽皇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眉兒乖。”陽皇後展開雙臂,“過來母後這裏,讓母後抱抱。”
四公主也不認生,又一步一顛地跑向了陽皇後,任由陽皇後抱在懷裏,十分乖巧。
“四公主這麼乖巧,看來周寶林教導有方啊。”舒德妃出聲。
周寶林起身行禮,“賤妾萬不敢當,全因四公主聰慧。”
伯庚道:“眉兒再過兩年也該念書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向皇後稟報。”
周寶林應聲,“多謝陛下。皇後向來對四公主多加照顧,什麼也不缺的。”
陽皇後盯了周寶林一眼,轉回目光看向四公主,“眉兒除了會說吉祥話,還會些什麼啊?
唱歌會不會?跳舞會不會?
若是會,就表演一個給父皇、母後看看。
父皇和母後開心了,一定重重有賞。”
“孩兒會念詩。”四公主揚起小腦袋,有些驕傲地道。
陽皇後樂了起來,“喲,咱們的小公主居然會念詩了啊。
好,念給父皇和母後聽聽。
念地好,給賞。”
四公主從陽皇後的懷裏滑下,站在伯庚與陽皇後之間,一本正經地念了起來。
“日撒紅豆,夜啼相思。春風何寄,付月東移……”
念完後,四公主看向白貴妃身後的席位,“婕妤娘娘,眉兒念地可對?”
聞言,婕妤陽連月臉色一變。
陽皇後與伯庚跟著望了過去。
眾人神色各異。
周寶林連忙起身,語聲有些慌亂地道:“四公主年幼不知事,胡亂聽來的詩,竟然也念叨了出來。
全怪賤妾沒有教導好,還請陛下、皇後責罰。”
“胡亂聽來的?”白貴妃淡笑,“四公主明明是看著陽婕妤念出來的。
我若記地沒錯,這段時間周寶林常帶著四公主去映月殿玩耍。
陽婕妤,本宮倒想問一句,這詩是何人所作?念的又是誰啊?”
“這詩哀怨淒婉……”靈公主伯椒接話,“字字盡吐相思之意。
且不說後宮裏作出這樣的詩,當作何懲處。
單說此詩若是由不受寵的小嬪所作,倒也合情合理。
可若是受寵之人……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前朝後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陽婕妤受盡父皇寵愛,幾乎日日得以相見,何需作出這樣的苦情詩來?”
葉淑妃出聲,“四公主也並未曾言是陽婕妤所作,貴妃與靈公主何必急著定斷?
況且,就算此詩是出自映月殿,也未必就與陽婕妤有關係。
映月殿上下那麼多人,那麼多張嘴,說地清嗎?”
陽連月連忙起身跪下,“陛下,妾身冤枉。”
白貴妃道:“冤不冤枉,一查便知。
四公主正因為年幼單純,又怎麼會撒出這樣的謊來?
陛下、皇後,若映月殿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派人搜宮一查便知。
皇後掌理後宮,以此肅清宮闈,也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