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閑花落地聽無聲(2 / 2)

卿晟的薄唇蒼白無血色,睫毛如履薄冰般輕如羽扇,投射在蒼白如冰雕的臉上顯得更加出塵。白袍暈化淡入煙霧,叫人怎麼都抓不住。徒留手臂上那一道一道滲著血絲的牙印,一時間看上去竟有些觸目心驚。

梨箬伸手見別於自己發間的發簪取下,握在手心靠近卿晟,坐在他身旁,輕聲道,“木頭,如果有一天我和孩子都失去你,那麼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意思。所以不要企圖瞞著我,不要為了不讓我和孩子受到傷害而讓自己受苦,我說過我有這個權利不允許。”

這個時候的卿晟渾身轉而被一股忽冷忽熱的氣流充斥著,整個人處在火熱交融和冰天雪地的雙重極端裏,已經無力控製自己的意識去安撫梨箬。

梨箬見卿晟還被索魂鞭鎖在床榻上動彈不得,又看了眼他因為抑製月見而緊握的泛白的拳頭,還有床榻上那亂成一團的錦被。頓時明白了卿晟為何要讓十四他們綁住他的意圖,卿晟不想因為失去意識,因為忍受不了這種折磨而出手傷人。

梨箬低頭看了眼握在手中的發簪,咬咬牙拿著發簪在自己手腕處劃了一道口子,然後將手腕伸到卿晟嘴邊。手微微向前一傾,那血滴順著細口子留下,滴入卿晟的口中。那鮮紅的血液有幾滴落在卿晟雪白的袍服上,開出一朵朵妖冶而魅惑的花兒。

隨著血液的攝入,卿晟的疼痛似乎是緩和了一些。

梨箬終於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剛想將手收回,卻發現卿晟抬頭望著自己,眼睛突然變得漆黑如墨,那種黑猶如空洞,沒有任何光彩,一切光線似乎都會被吸下去。

梨箬心中猛地一震,有些許不安在心裏漫延,連同著身上也泛起了一陣淡淡的雞皮疙瘩,麵前朝夕相處的人突然變得陌生無比,她收回手,有些恐慌的想往後退。

似乎她的血液雖然可以緩和月見的毒性,但是卻可能引發意想不到的後遺症?!

可是未等她來得及做任何動作,欲要起身離開的身子已騰空而起,被一股力量拉扯著向卿晟傾去。

“卿晟?”梨箬有些擔心的攥緊卿晟的衣袖,開口喚道,“顏木頭,你怎麼了?木頭!”見卿晟絕色的臉上在麵對自己依舊是一臉淡漠冷情的神色,梨箬心裏的不安在逐漸漫延。

她伸手在卿晟麵前招了招,卻不料那隻還泛著淡淡血跡的手腕就被卿晟狠狠握住,一滴滴血滴到他出塵的臉上,映襯著蒼白的臉頗有幾分旖旎的淒美。

卿晟在潛意識的驅使下,在那樣濃鬱的化不開的腥香下,頭腦陣陣暈沉。終於抵不住體內的騷動他就這樣俯身將唇覆上梨箬的手腕,眼前除了一片猩紅什麼也看不見了。

梨箬渾身微微發顫,低頭看著卿晟俯身像隻慵懶漫散的貓一般,在舔舐和吸取她手腕處漫延出來的血液。

卿晟溫熱的雙唇附在梨箬細嫩的肌膚上引起一陣酥麻的悸動,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還要一點兒淺淺的甜味兒,似乎是梨箬體內的血液散發出來的。

此時的卿晟已經全無意識,他隻知道有一種淺淡馨香的血腥味在不斷的引誘著自己,而他潛意識的就是要找到這種吸引自己的血液,他的身子在渴望這些血液的進入。直到如願以償的品嚐到那清香的味道他才好過了一些,淡淡的血腥充斥著他的鼻尖,連帶著舒緩了他體內那千百種疼法的折磨。

梨箬鼻尖一澀,並沒有去阻止卿晟的動作。隻是坐近了床榻旁,傾下身子讓卿晟更加便於吸食自己手腕處的血液。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卿晟那頂順滑的黑發,隻要能緩解他的痛苦,她並不怕被卿晟吸血。

直到那些血液疏解了自己體內錐心刺骨,冷熱交替的痛楚,卿晟漆黑的不見天日的眸子才慢慢回了一絲亮光,泛著漣漪的眸子還未來得及看一眼梨箬,便在梨箬身旁沉沉睡去。

看著枕在自己腿間睡著的卿晟,梨箬心裏似乎是被壓了一塊碩大的石頭般沉重的她踹不過氣來。神醫的解毒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開始?!契機?為什麼還要運用契機,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如果以一命換一命,那麼她現在腹中還有孩子,還能為卿晟解毒麼?神醫口中的契機莫非是孩子出世後?可是如果等到孩子出世的話,卿晟體內的月見早就發作了,根本來不及!這下,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