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卿晟在自己身旁靜靜的睡去,梨箬收回放在他唇邊的手腕,隻覺得整隻手臂有些無力,泛著血絲的傷口被他吸吮的地方火辣辣的,那種感覺卻又不是疼痛。
“卿晟,我們該怎麼辦?”梨箬的手輕輕撫上卿晟冰冷蒼白的臉龐,他優雅的睫毛因為眸子閉上在眼瞼處覆上一絲陰影,遮住了那惑人心魂的眸光。
卿晟清雅俊美的臉上還泛著淡淡的慘白,失色的嘴唇因為梨箬血液的攝入而變得櫻紅而魅惑,梨箬凝眉盯著睡顏靜謐的卿晟,拿出手帕將卿晟嘴邊的血跡擦幹淨。
他們好不容易擺脫了現代和古代這個穿越的難題,怎麼就又迎來了月見呢?這一個又一個的難題,他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有無憂無慮,又簡單平凡的生活?
拉過被子蓋到卿晟身上,梨箬起身將綁在卿晟手腳上的索魂鞭解開。
手中拿著這熟悉的鞭子,梨箬隻是覺得惆悵。
當初明明是讓芍瀾用來綁住蠱毒發作的自己,卻不料最後用上它的是她的夫君。瞥見他雪白袍服上因為血跡而暈開的花兒,梨箬眸光一泄,舒展的眉心皺的更加緊。
梨箬推開門退出了書房,十四他們就迎了上來。
“梨箬,九哥他怎麼樣了?”
“沒事了,他已經睡著了。”梨箬淡淡笑著,回頭看向長歌吩咐道,“長歌,你去南廂幫我拿一套殿下的衣袍過來。還有我幫殿下緩解毒性的事情,你們都不要傳出去,更不要告訴他。”
“是。”長歌餘光早已掃到梨箬手腕處纏繞著絲巾的地方,欲言又止般最後也隻能無奈的領旨。
“梨箬,你的手沒事吧?”十四盯著那素白絲巾包裹的手腕已經微微的滲出血跡,不由有些擔心。這孕婦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如果梨箬這樣用自己的血液去緩解九哥的毒性,日子一久定是會嚴重貧血,那麼到時候貧血產子的話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十四我沒事,記住不能告訴卿晟。”梨箬淡淡搖頭。
“梨箬,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不可以再用血液為九哥解毒了。如果你再這樣解毒的話,你腹中的胎兒怎麼辦?九哥出事,如果連他的孩子也出事的話,你們要我麼這些人怎麼辦?”十四俊朗的臉上布滿愁雲,不行,等一下一定要回宮去找白子宴和神醫問清楚,九哥和梨箬都不能出事!
梨箬一怔,微擰的眉心皺的更緊,最後也隻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現在隻要是能救他就好,月見的痛苦當初師父毒發的時候我就已經瞧見過,我不能讓卿晟因為顧及我和孩子而獨自承受這些非人的折磨。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
“梨箬,你該知道,如果到時候你出事,九哥是絕對不會苟活的。”十四愁得眉頭都快擠到一塊兒去了。
梨箬清冷的眸子微微的泛著漣漪,最後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撫十四。是啊,她好不容易告別了現代,想要專心留在卿晟身邊卻不料遇到如今這兩難的境地。可是這次她就樂觀一點好了,她既然是來自現代的人,那麼是不會這般輕易的就死的吧?她也隻能這樣去安慰別人,亦或者是卿晟,可是騙不了自己。因為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的,終究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
“十四,你要知道我是來自未來的人,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隻是卿晟他是不會允許我做這事情的,所以你們都要幫我保密,直到神醫他們有辦法救卿晟。”
十四因為梨箬這句話而半信半疑,他不得不懷疑這不過是梨箬安撫自己的話而已。畢竟,不管如何梨箬已經為了九哥而選擇留在這裏不走了。那麼就說明她與她原來的世界早已脫軌了,可是他們也想借著這個緣由僥幸一次。
“夫人,殿下的長袍拿來了。”長歌捧著一遝素白的錦袍小跑了過來。
“好。”梨箬伸手接過長歌手中的衣服,隨即輕聲叮囑著她和十四道,“我幫卿晟換完衣服就回南廂,若是他醒了之後問到我。十四你就說你把我敲暈後送到南廂了,知道嗎?”
“嗯。”迫不得已的,十四隻好先答應了。畢竟如果九哥知道梨箬為自己解毒的話,那還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可是夫人,你剛才為殿下解毒的事情他不可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的。”長歌想到這一點,不由有些擔心。
梨箬眸光一動,隨即微微搖頭淡笑著,“放心,他不會知道的。”
因為卿晟剛才是失去意識了,才會吸食自己的血,不然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動自己的。所以,即使卿晟有些許模糊的印象,等一會兒她想個辦法和借口搪塞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