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她的就拿著,不該她的決不去搶。
可惜現在沒有人相信她,連賀老爺也怕她利用太子妃的身份折辱祝氏,祝氏自己更是直接嚇病了。
金蘭不想和賀老爺多費口舌,手裏一下一下勾纏絲繩,“爹,太太是枝玉的娘,就是為了枝玉我也不會做什麼。”
賀老爺一時訕訕。
這時,養娘進屋回稟太醫院派人來給金蘭診脈,來的是之前來過賀府的女醫。
賀老爺忙讓請進來,自己回避出去。
女醫仍舊和上次那樣給金蘭診脈,細看她的神色,讓她張開嘴看她的舌苔,剪春站在一旁,一臉緊張。
屋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丫鬟一邊跑一邊叫:“枝玉姐回來了!枝玉姐回來了!”
金蘭一驚,忙叫剪春出去看看。
杜岩和她過,最重要的太子妃已經定下,不久眾秀女就會陸續返鄉。
剪春出去了一會兒,回屋後先搖了搖頭,“枝玉姐沒回來,來的是宮裏的內官,他們三後叫咱們家派人去接枝玉姐。”
完話,她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賀枝玉從就是爆炭脾氣,連祝氏、賀老爺這對當爹娘的也不敢得罪賀枝玉,話間總是陪著心。賀枝玉回家以後會不會把落選的怒氣全都撒到姐身上?
……
三後的早上,鍾聲還未散去,坊間深巷一片蒙蒙濕光,重重簷瓦上逐漸亮起璀璨的晨曦,賀府門前傳來一陣馬嘶人聲,去年入京赴選、和賀家人闊別近一年的四姐賀枝玉在內官的陪伴下踏進賀家在京師租賃的宅邸中。
金蘭知道枝玉回來了,不顧養娘的勸迎到照壁前,遠遠看到一名眉目清秀、濃眉大眼的少女在丫鬟簇擁中走近,先紅了眼圈。
賀枝玉比金蘭兩個月,以前比金蘭隻矮半根指頭,進京以後跟著宮裏人□□糧細麵,個頭比先前壯實了些,看著比金蘭還高一點,她是瓜子臉,下巴尖而翹,鼻頭圓潤,眼如含露,不笑的時候有點凶,但一笑起來整張臉立刻變得生動活潑,眉梢眼角然一股風情。
仆從不敢高聲笑,氣氛尷尬。
賀枝玉早就看到等在照壁前的金蘭了,眼角風從她身上一掃而過,一句話沒,抬腳去了正院,腰間一大串金禁步叮鈴直響。
賀老爺又氣又怕,怎麼攔都攔不住。
賀枝玉一聲不吭,進了屋,劈裏啪啦拔下發髻上插戴的銀簪金釵和手上的對鐲,脫了外麵穿的湖羅背心,進裏間拜見祝氏。祝氏正在養娘的攙扶下往外走,見到迎麵而來的女兒,頓時悲從中來,母女倆抱頭痛哭。
哭聲傳到外麵,賀老爺一臉尷尬,養娘丫鬟麵麵相覷,偷偷拿眼看金蘭的反應。
剪春鼻子裏哼出一聲,和金蘭耳語:“這又怪不了您……四姐朝誰發脾氣呢?”
“她從就是這個脾氣。”金蘭眼神示意剪春不要多,“枝玉怕熱,我看她頭上都冒汗了,剛從外麵回來又哭成這樣,一會兒肯定受不住,讓養娘送碗冰鎮的雪泡縮脾飲進屋,再送些金華酥餅、蟹殼黃和蝴蝶卷絲酥進去。”
養娘忙點頭應是。
賀老爺唉聲歎氣,朝金蘭賠笑道:“阿妹,我們進去看看……”
“爹,您進去吧。”
金蘭搖搖頭,她要是這會兒進去了,賀枝玉還能吃得下嗎?
賀老爺剛抬腳,送賀枝玉返家、站在角落裏旁觀了一整出好戲的杜岩立刻笑盈盈地迎上前,“大官人留步,咱家這有一道千歲爺的手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