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離開北京這個傷心之地。
霍崇堯一聽,連忙問道:“你傷得嚴重嗎?”
霍崇禹委屈道:“醫生說我輕度骨裂。”
霍崇堯嘖嘖惋惜:“這點小傷保險公司賠不了多少錢,要不你回去讓她老公再多打你兩下?”
霍崇禹:“……”
靠,是親哥嗎?投機倒把發這種不義之財!
霍崇禹:“是我自己從樓上摔下來的。”
霍崇堯:“你做什麼了?”
霍崇禹歎了口氣:“這事說來話長。”
他將自己今夜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霍崇堯聽完一直在搖頭。
什麼叫兵不血刃?這就是。
不怕神一樣的情敵,就怕豬一樣的自己。
“行了,你趕緊休息,別多想了。”霍崇堯勸說道,“我明天就飛北京一趟。”
霍崇禹掛了電話,他抱著枕頭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日上三竿,一陣甜美的女聲將他喚醒:“Brutus,你醒醒啊。”
霍崇禹睜開眼睛一瞧,果然是陳洛如。
她今日化了淡妝,一雙水潤的眼睛楚楚動人。她身穿兔毛灰色的毛呢大衣,藻絲似的長發垂落腰際。
她手裏捧著一束包裝精美的粉色康乃馨,胳膊上還挎了一個果籃。
霍崇禹剛想起身,腰間盤一陣酸痛。
昨晚趴著睡了一夜,不光屁股痛,腰也快廢了。
陳洛如見他要起來,連忙說道:“你別動。”
霍崇禹悶悶道:“你來做什麼?”
他昨夜丟了人,還親眼目睹陳洛如與孟見琛如何恩愛,他並不想讓陳洛如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陳洛如眨眨眼睛,纖長的睫毛輕顫,“我來探病啊。”
她將果籃放到床頭,又將那束鮮花送到他枕頭旁邊。作為霍崇禹的老同學,她能做的也就隻有那麼些了。
陳洛如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問道:“你昨晚到我家來做什麼?”
霍崇禹默默地把臉轉向了另一邊,鬱悶地看著窗外一株光禿禿的楊樹。半晌,他才說道:“我是為了你。”
“為了我?”陳洛如不解。
“Christina,”霍崇禹吸了口氣,說道,“其實我……”
他想說他喜歡她很久了,可轉念一想,現在陳洛如已經嫁人,還與丈夫恩恩愛愛,他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徒給雙方增添煩惱而已。
隻恨他太怯懦,沒有早兩年下手。
於是霍崇禹換了個說法:“我一直記得你在學校音樂會彈豎琴的樣子,像個小仙女一樣。”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陳洛如不知如何應對,她隻能斂下睫毛,保持沉默。
霍崇禹歎了一口氣,又說道:“我以為你丈夫對你不好。”
陳洛如懵,她問:“你為什麼會那麼想?”
“因為你跟我說,”霍崇禹陳述道,“你是被逼嫁人。”
陳洛如的手指捏著置於膝蓋上的包包手柄,一陣糾結之後,她扭捏地說道:“我本來是不想嫁給他的。”
霍崇禹轉過頭來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陳洛如:“他是我的準姐夫,可是我姐姐……總之我姐姐不能嫁給他了,所以我家人就讓我嫁給他。”
霍崇禹:“……”
雖然他也是貴圈一員,但是他還是想說一句,貴圈真亂。
陳洛如:“我十八歲的時候就嫁給他了,我們結婚四年多了,不是新婚。”
霍崇禹一聽,一顆死去的心髒又詐屍地抽搐了兩下——看來早兩年下手也是枉然,他照樣會插足人家婚姻。
陳洛如:“我覺得早結婚挺不好的,所以我也沒好意思跟朋友們公開過我的婚姻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