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將二人引到孟祥東處。
麵對這位莊嚴的公公,陳洛如可不敢耍什麼花樣,隻能伏低做,乖巧地喊一聲:“爸,晚上好。”
孟祥東點了頭,兩人才入座。
侍者開始上菜,是正宗的法國料理,量不大,當夜宵正合適。
孟祥東問了陳洛如的近況,陳洛如心翼翼地切著鵝肝,回答道:“已經畢業了。”
“嗯,”孟祥東很滿意,他道,“畢業之後也該回國了,夫妻總是分居兩地怎麼行?”
陳洛如握著刀叉的手一頓。
孟祥東繼續道:“先前你年紀,以學業為重,兩家人都能理解。現在畢業了,也該替阿琛分擔一些。”
商場如戰場,男人有男人的戰場,女人也有女人的戰場。
作為孟見琛的太太,別的不,至少得替他在京城名媛圈裏撐住場子。
今陪這位太太看畫展,明和那位姐去看秀,這些社交總得有人出麵。
孟見琛的母親去得早,孟祥東出於自身考慮並未續弦。
孟家長房好多年都沒有把持家室的女主人了,現在陳洛如學成歸來,最合適不過。
她懷疑兩家早就商量好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巧,今中午她剛跟爸媽吵完架,今晚上她公公和老公就親自造訪,要“挾持”她回國。
“這兩我跟阿琛在英國要辦點公事,你收拾一下,後我們一起回國。”孟祥東道,“正好下個月阿琛爺爺八十大壽,他一直念叨著要讓你回來。”
長輩的殷切期待讓陳洛如無論如何都不出一個“不”字,她喏喏地應了。
陳洛如沒什麼胃口,吃了沒幾口就吃不動了。
孟見琛道:“你先回去休息,我跟爸還有一些公事要商議。”
陳洛如起身向孟祥東告別,走到酒廊外,她懊喪得用腳直跺地。
怎麼偏偏就著了他們的道呢?這下真要被綁回國了。
陳洛如回到房間,把這條長袖連衣裙脫下來丟到沙發,進了浴室。
她一邊洗澡一邊在心底暗罵孟見琛,這家夥陰得很,竟然把他爸帶過來。
好了要離婚,她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氣也氣過了,總該回歸理智。
陳洛如坐在寬敞的浴缸裏,任由泡沫覆上她光潔的肌膚。她在思考到底怎麼才能解除這段對她而言名存實亡的婚姻。
她想了半也沒想出個一招製敵的好法子,腦袋倒是被泡得暈乎乎的。
她取出浴巾擦幹水,她沒帶換洗內衣褲,身上那套再穿著怪難受的,她打算讓酒店的服務人員替她買好新的,明早送到房間來。
她隻裹了一條浴巾,剛出門,就被嚇了一大跳。
孟見琛正半躺在床上,他靠著床頭在看手機,兩條長腿交疊著,姿容閑適。
孟見琛瞧了眼時間,這都快一個時了,她洗個澡竟然要那麼久。
“你怎麼在這?”陳洛如連忙捂緊胸口,生怕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這是我的房間。”他很淡定。
陳洛如:“孟家要破產了嗎?”
孟見琛:“?”
陳洛如:“連第二間房都開不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