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揚下飛機的時候，是洛湛和淩靈來接的人。
不過一個星期沒見到，穆若揚覺得洛湛已經麵目全非，整個人頹廢了不止一點點。
“到底是我去了韓國還是你去了韓國？”穆若揚摸著下巴，有點懷疑人生。
洛湛坐在後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等司機把行李放上後備箱，穆若揚坐進了車裏，淩靈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阿湛，你不會也是去了一趟韓國，然後趕潮流整容，還整失敗了吧？”這個樣子，哪裏像之前在他麵前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洛湛啊。
“噗嗤——”坐在前座的金孝雅，聽出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出了聲。
洛湛一開始還沒聽出來他的意思，隨即立刻反應過來，黑了臉。
“我倒是不知道你去了一趟韓國，連整容都了解了一遍。”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冷聲嘲諷道。
“托你的福，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些。”這樣子會嘲諷人，看起來一肚子壞水的洛湛還是洛湛嘛！
“切！”洛湛看向窗外，懶得理會他。
穆若揚不再取笑他，轉頭問淩靈，“小靈，幾日不見，他這是怎麼了？”
“今天如果不是你回來，可能他還躲在家裏呢！”淩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洛湛，然後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多次拉他出來，都是被拒絕。”
“這麼厲害？”穆若揚微躺著靠坐在椅子上，單手摸著下巴說道：“像阿湛這樣，心性堅韌的人，什麼事情能讓他灰心喪氣到如此地步啊？”
“跟你一樣唄，為情所傷。”想到什麼，淩靈很嫌棄地來一句。
穆若揚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不懂戰火怎麼就燒到他身上了。
“阿湛，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洛湛淡淡地來一句。
穆若揚覺得有些掃興，靠在另一邊的車窗，拿出手機給金孝雅那邊報平安。
這次過去，收獲不少。第一件事，就是跟金孝雅複合了，第二件事就是遊了一圈韓國首爾，第三也認識了車以軒和其他幾個很友好的韓國朋友。
可能也有些理虧，洛湛輕咳一聲，主動找起話題，“你們和好了？”
看著他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洛湛莫名有些吃味。
“當然。”提到這個，穆若揚也不糾結他之前的冷淡，笑眯眯地應道。
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讓車裏的洛湛和淩靈都有些咬牙切齒。
“所以，和好了，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洛湛輕哼一聲，嘲笑道。
倒不是見不得穆若揚跟金孝雅和好，隻是見不得穆若揚那副尾巴都要翹上天的姿態。
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穆若揚動了動臉頰，努力憋住想仰天長嘯的衝動，“她說過幾天就過來，要在家裏陪老爺子。”
“那你現在算是苦盡甘來了。”洛湛壓下心裏的苦澀，真心為他高興。
“以前，不努力就想著隨緣。”穆若揚深有一番感慨，唏噓道：“可是，你再一想，如果你的放任隨緣，可能直接跟她永遠錯過，是否還能淡定地隨緣下去呢？”
“錯過？”洛湛好像想到什麼，輕聲說道。
“嗯，她跟別人笑，關心別人，你們隻會是陌生人，或者好點也不過就是個普通朋友。”穆若揚歎了口氣，說道：“我們總是太過自傲，認為一切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可是意外，總會突如其來，防不勝防的。”
“是啊，我們都太自傲。”習慣掌控著每一件事，也習慣了每件事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可是總會有意外。
或許，哪一天，那個叫秋憶玲的女孩子，會跟另一個人耳鬢廝磨，他們是最親密的人。
她看著他的目光不會再那麼防備，會變得冷漠，因為他已經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淩靈抬頭從鏡子裏看了一眼穆若揚，皺著眉頭說道：“小揚，你講話好酸啊。”
淩靈到底沒有真正經曆過一場愛情，她理解不了穆若揚的感受。
可是，洛湛發現自己能理解，竟是因為那個叫秋憶玲的女孩子。
“如果前麵根本就沒有路，那怎麼走下去？”他看不出自己對秋憶玲的念想有多深，就像他看不清楚兩個人能走多遠一樣。
總是會想著，就這樣吧，過段時間就好了。
不過是因為心裏下意識地認為，那個人不會跟別人在一起。
“阿湛，路都是走出來的。”太過驚訝洛湛居然會說出這麼沒有底氣的話來，穆若揚正了正臉色。
“嗯。”洛湛顫了顫睫毛，到底沒有再說話。
晚上天氣清爽，涼風拂麵，秋憶玲難得心情不錯，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