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澄哭笑不得,說他是頂有名的製片人,鬼才信吧?
要她看,他就站在橫店影視城門口賣票最合適。
陳小雷這頭接著電話,那頭也不閑著。
一聲嬌滴滴的“小雷哥,這杯我敬你”,讓李曉澄心裏打了個突。
等陳小雷把美人哄開心了,李曉澄不由譏道:“我看我還是洗洗睡吧,師兄你寬比三室兩廳的火熱懷抱我嫌擠,就不去湊那熱鬧了。”
掛了電話,她在電腦前呆坐。
窗外經過一輛車,引擎聲由遠及近,最後熄火沒了聲兒,然後是一陣城市夜歸人登樓回家的腳步聲。
那腳步又沉又緩,猶如負重前行。
好像在說:成年人的世界,沒有一個人的成功是輕而易舉的。
像是想通了,她從椅子上起來伸了個懶腰,保存好文檔,關機去洗漱。
等床收到她疲憊的身體時,已經一點多。
床頭的手機閃爍了一下,進來一條短信。
師兄:別想太多,睡一覺就好了。
糙漢式的安慰說了等於沒說。
李曉澄嘴角一扯,手機往枕頭下一塞,拉高被子蓋過頭。
憂鬱是因為自己無能,煩惱是由於欲望得不到滿足,暴躁是一種虛怯的表現。
此言出自,大仲馬的《三個火槍手》。
大文豪的總結相當到位,但她不是聖賢,無法做到麵對挫折完全不受影響。
因此,她容許自己憂鬱一晚上,煩惱一晚上,暴躁一晚上。
她保證絕不沉迷於消極。
有什麼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呢?
如果有,那就再睡個回籠覺。
不知不覺又過去一個禮拜。
在這渾渾噩噩的七天裏,李曉澄叫了一次全家桶三次牛肉炒飯,給新劇本開了個頭。
門鈴響過一次,來者霍昕,她的死黨。
在這七天裏,她去的最遠的地方,是小區門口的超市。
辦過最大的事,是買了足夠的冰激淩和衛生棉。
要不是製作公司來電話,她這個月也就這麼蓬頭垢麵地過去了。
“等一下!”
背著紅色雙肩劍橋包的李曉澄一路飛奔,穿過光可鑒人的大堂,衝進即將關上的電梯。
等她捋順呼吸,這才直起腰按了自己要去的樓層,順便向人家道謝。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