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老頑童顯得有些驚訝。
白澤頷首,“瞧見他沒有喉結。”
老頭又是咂舌,斜眼看著白澤,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你這家夥,一定是早就瞧準了吧?所以才會帶到我這裏來,你小子眼光不差啊,這百裏霏霏,長得可真是好看。”
白澤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個老頭,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淡淡的解釋道,“我倒不是故意瞧見的,隻是這家夥太笨了,沒有喉結居然也不懂得掩飾,這樣大刺刺的。不被人發現才怪。”
嘴上怪罪著,心裏麵還是有些慶幸的,得虧百裏霏霏遇見的是自己,要是被十三他們發現了,又該鬧出什麼亂子來了。
“笨才顯得可愛,”老頭笑眯眯地對白澤說道,口吻似開玩笑,“這女孩子不差,要是真的喜歡,收了也可以。”
白澤拂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在胡說,那羅浮茶我就收回去了。”
見白澤用羅浮茶要挾自己,老頭兒這才擺手作罷,“不說就是了,這麼大的火氣,也不怕燒了自己,喝杯茶消消火。”
說罷,五指一勾,那桌上的茶杯便淩空到了他手中,瞧了一眼,笑眼彎彎的,“還熱著呢,試試?”
白澤卻搖搖頭,指著床榻上的百裏霏霏,“她什麼時候醒過來?”
“急什麼,讓她多睡一會兒也不是什麼壞事,一個女孩子,非要女扮男裝來當捕快,這是缺了哪根筋啊?待在家裏麵多自在。”老頭兒瞧著百裏霏霏,說道。
即便是睡著了,百裏的一張臉還是皺著的,像是在夢中經曆著什麼可怕的事情,手中的衣服又攥緊了幾分,夢囈從嘴中飄出,“不要,不要傷害他,白師爺,不要。”
……
屋子裏麵的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白澤和老頭兒對視一眼,然後錯開視線,一時間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
良久,白澤終於是輕咳一聲,“她應該是夢見今天我要殺那個人的時候了。”
“哦?是嗎?”老頭兒那個哦字拖得綿長,帶著無盡的遐想,一雙眼睛瞧著白澤,深深的不相信,“真的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白澤點點頭,轉身坐在床榻上,瞧著百裏手中的衣服,微微有些皺眉。
那件衣服那麼髒,這女人一直攥在手裏麵,不嫌棄嗎?
又是瞧了百裏霏霏幾眼,確定這女人還是沉沉的睡著,白澤這才起身,朝著老頭說道,“我有事跟你談談。”
說罷,轉身朝著裏屋走去。
老頭兒將杯中的羅浮茶一口飲盡,這才攥著空杯朝裏麵走去,一麵念叨著,“什麼事情啊,這樣神神秘秘的,要是你要偷親我,我可是不會答應的。”
腦袋昏昏沉沉的,百裏感覺到刺眼的光線,緩緩地抬了抬眼皮,這才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間十分普通的屋子,除了自己身上的這張軟榻,整個屋子裏麵,就隻剩下了一張桌子,簡陋得很,屋子裏麵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茶香。
百裏掙紮著要坐起來,牽扯到脖子上的淤痕,忍不住皺眉叮嚀一聲,伸出手去扶住脖子。
脖子,好想要斷掉了一樣。
聽到外麵的動靜,白澤從裏屋裏麵走出來,瞧見床上已經坐起來的百裏霏霏,輕聲問道,“你醒了?”
百裏霏霏點點頭,又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周圍,探頭問道,“白師爺,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是穆大夫的家,剛剛你昏過去了,我就帶你過來看看。”白澤說道。
百裏霏霏哦了一聲,又朝著裏屋看去,“怎麼我沒有看見那個穆大夫啊?”
老頭兒應聲走出來,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長袍,顯得儒雅了幾分,倒也像是一個大夫了,笑眼眯眯的走到百裏的跟前,輕聲詢問道,“百裏公子,身子感覺怎麼樣?”
百裏霏霏搖頭,指著自己的脖子,“我的脖子好疼啊!”
自然是會疼的,那一圈的脖頸都已經青紫了,反倒是沒有感覺就是怪事了。
老頭兒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沒有什麼大事,隻是有些淤青,這瓶藥拿去擦幾日,也就無妨了。”
聞言,百裏霏霏接過藥瓶,放到鼻尖去嗅了嗅,聞見一股淡淡的藥味,心下有些好奇,便是問道,“穆大夫,這藥中都是些什麼啊?”
“不過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草藥,還希望百裏公子不要嫌棄才是。”老頭兒說道。
百裏霏霏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白澤卻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你醒了,那麼就趕緊回府衙去吧,剛剛那四個人想必已經抓到府衙上去了,你對這件事情最清楚,缺你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