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咱們的機槍!”七八個大兵扛著兩架民4式重機槍回來,後麵還有兩人扛著一箱子彈。
笨重的架子,粗長的炮管,張牙舞爪的架在戰壕邊上,士兵們一臉笑容,望向楊大力。
楊大力也跟著笑了,上去摸著機槍的管子,笑:“有這玩意兒在,就讓鬼子有來無回!”
眼睛一轉,又叫:“兩槍不要靠得太近了,最少要分隔七八米,不,十米,各架一挺,快,架好就上彈,鬼子怕是要進攻了!”
楊大力叫著,大夥又七手八腳將機槍挪了挪,相距十米左右後,就開始接子彈鏈。
“全部都有,準備戰鬥!”楊大力叫了一聲,側目看見吳甲彪和那個一身髒兮兮的女兵正伏在壕邊,從背上取下步槍,推槍栓,托著,向前瞄去。
晨光下,硝煙跟著霧氣在彌漫,太陽的光影正在一點點撕開深沉的黑暗,照在那慘不忍睹的戰場上,殘肢,腸子,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燃燒的枯木,正一點點的暴露在一雙雙帶著不安和恐懼的眸子下。
“彪子,你帶一百發子彈到那破廟那邊,找個高一點的伏擊點,藏好了,打狙擊。”楊大力用腳踢了一下吳甲彪的屁股,叫。
“好!”吳甲彪站了起來,兩眼放光,一百發子彈呀,那多爽,能打多少鬼子呀?
“記住,不許讓鬼子發現,不許浪費子彈,力求一槍一個!”楊大力冷著臉叫。
“營長你就放心了,彪哥十歲就開始玩槍,那鳥兒飛著的,也能一槍打下來,何況鬼子,這麼大的一個人,不定一箭雙雕呢!”伏在戰壕上的吳超文側頭。
“就是,咱彪哥的槍法不是吹的!”吳詳文也跟著。
“可是,我以前打的是山豬,狼和兔子,還沒打過鬼子!”吳甲彪摸了摸長槍,興奮的。
“你就當你打的是狼好了!”
“打狼!”士兵們頓時笑了起來,叫:“打死那些惡狼,惡狗!”
楊大力沒有笑,而是揮揮手:“快執行任務吧!”
“保證完成任!”吳甲彪胸脯一挺,雙目炯炯,就向楊大力敬了個軍禮。
抓著槍,轉身就向那廢墟走去。
“你?”一袋子彈扔在女兵的麵前,背後傳來楊大力的聲音:“把子彈給彪子拿過去,做他的填彈手,記住,要快,另外,別露頭!”
“哦?”
女兵本能的站了起來,伸手將子彈袋提起,一百枚子彈挺沉,回頭看著戰壕中,大家正舉著槍瞄向前方,而自己卻要去那邊做那個傻大兵的填彈手,她不甘心的望了眼楊大力,看見他一臉凶相,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正凶巴巴的瞪著,隻好拖著長槍拿著一袋子彈就向彪子那邊跑。
跑出幾步,絆到一個鬼子的屍體,摔了一跤,淚水差點就要流了出來,撿起槍,拿起子彈又跑了起來。
“偽裝,偽裝。”
彪子口中呢喃著,在一個牆角中踹下,用磚頭在上麵搭著,隻留下一個槍眼洞,把槍口露了出來。
“啪!”一袋子彈扔在屁股邊,一個黑不溜湫的身影出現在麵前,那張肮髒的臉抖了抖,一雙大眼睛掃了彪子一眼,又轉身從不遠處扯來了一團蘆葦放在磚頭的上麵。
一具鬼子的屍體扔了過來,搭在槍口下。
“你?”彪子驚訝張了張嘴:“你也懂偽裝?”
“快過來拖屍體,放在外麵,能擋子彈和炮彈。”女兵吃力的拖著一具屍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