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萬青,你到時候去了安樂侯府,就說是找慈恩堂的萬青就是了。”萬青是個婢女,沒有不透露名字的規矩。更何況這件事是她有求於人。
聽到萬青這麼說,那掌櫃的又是點了點頭,“好,若是小的再見到那玉佩,一定先通知小姐。”
萬青點了點頭,在掌櫃的一路相送下出了當鋪。直到上了車,萬青都有些恍然,這玉佩拿不到手,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竟然有些慌。
馬車在祥源當鋪的門口掉了個頭,然後慢悠悠的往前走去。因為萬青沒有說話,所以車夫也搞不清楚去向,一時間馬車慢慢的往前前進著。
許久,萬青才似乎回過神來,輕輕的撩開車簾,“張大哥,咱們去醉香樓。”
“好。”有了方向,車夫一揚鞭子,車頓時快了不少。馬車悠悠的向前走去,萬青閉著眼靠在車壁上,隻感覺自己身上有些沒有力氣。
剛才不知道怎麼的,一瞬間她有些想莫連城了。自從和莫連城分手以後,她已經很少會想起他了,可剛才在知道那一塊玉佩有可能永遠都再也拿不回來的時候,萬青心裏空落的時候,陡然就想起了莫連城。
馬車幽幽向前走著,可真正到了醉香樓門口的時候,萬青卻是沒有下車。她下去能做什麼呢?醉香樓不過就是個吃飯的地方,裏麵也不一定就有莫連城。就算是裏麵有莫連城,她可以和他說什麼呢?
聽說,他馬上就要成親了,婚期甚至就在阮洋菁婚期前後。這個時候她們就算是見麵了又能怎麼樣,不過就說徒生傷感罷了。
萬青撩起車簾,看著醉香樓依舊熙熙攘攘的門庭,似乎就看見曾經有那麼一個人漫步走進。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慢慢的放下了車簾,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姑娘?”車夫見萬青沒有下車,微微一愣,出聲詢問。萬青聞言伸手掀起車簾,輕輕的一笑,“我剛想起醉香樓的糕點不是最好吃的,咱們不若還是去李記給老夫人打包點糕點,然後咱們就回吧。”
車夫聞言微微一愣,醉香樓是全京城最好的酒樓了,怎麼會沒有些好糕點呢。車夫不明白,不過他也不反駁,隻應了一聲就跳上了馬車,身子一動一揚鞭。馬車緩緩的又往前走去。
待萬青回了安樂侯府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梁老夫人一直就坐在炕上,手裏握著幾個骰子,來回的打出去,收回來。
她在收骰子的時候就看見了萬青走了進來,微微一愣看向冬梅,“萬青這孩子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好不容易請了假,怎麼就這麼快就回來了。”
冬梅聞言也順著窗戶望出去,隻見萬青低頭走了進來,看起來情緒不高。她微微一愣,隨後一笑道,“外麵也沒有什麼好玩兒的,哪趕的上家裏自在。”
梁老夫人聞言點了點頭,“也是。外麵其實也沒什麼。萬青這丫頭也沒什麼太相好的,就阮小姐一個,人家也要出嫁了。萬青一個人到街上去也沒意思。隻是不知道這玉佩拿回來了沒有。”
梁老夫人說著話,萬青已經走了進來,“老夫人,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說著揚了揚自己手裏的油紙包,梁老夫人順著她的聲音看過去,待看到那油紙包的時候,頓時一樂,“要說這核桃酥呀,還是李記的最好吃。”
聞言,萬青頓時泄了口氣,“唉,什麼都瞞不過您。”說著話,她就將油紙包放在了炕桌上,低頭看看到梁老夫人手裏的骰子,微微挑眉,“老夫人您這是玩什麼呢。”
萬青話落,梁老夫人就隨手將手裏的骰子遞到萬青的手裏,“隨便擲著玩的。”萬青伸手接過骰子,低頭一看,隻見其手裏那骰子碧綠碧綠的透亮,其上的點都是紅色的寶石看上去十分摧殘。萬青頓時一愣,隻感覺這骰子有些燙手,她抬頭看向梁老夫人,有些結巴的開口:“老,老夫人……”
此刻梁老夫人的視線已經全部落在了那核桃酥上,正抓著一塊吃的香甜,聽到萬青叫她也是一愣,皺眉看過去,就見萬青手裏握著骰子,有些驚慌。“怎麼了?”梁老夫人將手裏的核桃酥放下,看向萬青。
萬青見梁老夫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她也是有些無語的一笑,“沒什麼事。就是看這骰子模樣真好看。”好看的讓她覺著手疼眼疼。就這麼輕易的遞到她手裏,不怕給摔了!萬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那兩顆碧綠碧綠的骰子,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為這一份無條件的信任而高興還是哭笑不得。
梁老夫人有些無語的瞥了眼萬青,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真是沒見過市麵。”這話說完,梁老夫人眼睛一亮,看著萬青,“這兩個骰子好看不好看?”
萬青聞言又細細的看向那兩顆精致的不能再精致的骰子,由衷的點了點頭,“好看。”
“好看就你拿著玩吧。”梁老夫人隨便的說了一句,轉身又將吃剩下的半塊核桃酥拿起來,卻不知這一句話差點嚇得萬青差點把這兩顆骰子給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