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府本來就在京城的西南角上,從這個地方到城南的路程不算太遠,沒有幾步路就到了。萬青這個時候,也是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塊玉佩是當了死當的,當鋪可以轉眼就出手了的,這個時候能不能找的回來,還真是不好說。

萬青這麼想著,就微微的有些氣惱,早知道她就早些時間過來討要就是了。萬青這麼想著,撩起車簾,跳下馬車,快步走進了當鋪。

“這位小姐,可是有什麼東西要當的?”當鋪的小廝見萬青進來,目光在她的身上定了一定,隨後笑嗬嗬的出聲,“小店信譽良好,活當死當都可,您要活當還是死當。”

小廝聲音十分的殷勤,讓一進來的人立刻就對這當鋪浮現出好感來。萬青一笑,“我不當東西,我是來贖東西的。”

聽萬青這麼說,小廝也是一愣,立刻引著萬青往櫃台走去,“這位姑娘,你是要贖什麼東西呀?我家小店每一天都要接當不少東西,姑娘先說,容小的給您查查。”

小廝說話十分得體,讓人幾乎升不起任何的惡感來。要知道既然能來當鋪的人,定然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所以才會拿著東西來當掉,以換銀子。很多當鋪都是盛氣淩人的,還是很少有當鋪這般好說話的。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萬青也因此聲音客氣了許多,“前段時間有人來這裏當了一塊玉佩。玉佩大概這般大小。”萬青伸手比了比,然後繼續說道,“整個玉佩是圓形的,其中間掉了一朵芙蓉花,芙蓉花是淺粉色的。外圍都是白色的。”

萬青描述的很仔細,小廝想了一想,抬頭看向站在櫃台裏的掌櫃的,“掌櫃的,你有印象沒有?”

掌櫃的聞言也是微微的一怔,萬青見狀以為他們是想不起來這一塊玉佩來,她想要描述的更加細致一點,可奈何,當初她對於這玉佩也隻是瞥了一眼,沒有細看,也不知道該如何細細描述呀。

“可是沒有印象?”萬青皺眉,聲音有些不確定。掌櫃的聞言一笑,“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塊玉佩前段時間已經賣出了。”

賣了?萬青又是一愣,這塊玉佩有那麼好嗎?才進了當鋪就被賣出了?萬青皺眉看向掌櫃的,這人不會是想要坐地起價吧?

掌櫃的見萬青這麼看過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伸手打開麵前的賬本,翻了幾下就指著其中一條道,“姑娘您看,這塊玉佩,小店是二月初五買進的,當時是出了二十兩銀子。”待萬青看清以後,又是一翻賬簿,細細的看了看,又翻了一頁,“這玉佩是三月底賣出的。”

掌櫃的給萬青看得時候,是按住了底下的賣價的,萬青一看。隻見這賬做的十分的規整,一進一出一目了然。萬青輕輕的歎了口氣,“這麼說來,這個玉佩是真的賣了。”

萬青心裏實在是有些遺憾,以前其實她對於這個玉佩也是有些無感的。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沒了就也沒了。這也就是上次和阮洋菁逛街,見她買玉佩,她才陡然想起這一塊玉佩來。畢竟這是原主從小藏到大的東西,她隨便的給了別人,怎麼說也是有些不負責任了。

她這些日子被嫁衣絆住了腳,如今好不容易鬆開了,她就想著要把這玉佩贖回來,多少做個念想。卻不想,這個玉佩一來一往的竟然就沒了……

“小姐,你有所不知。”掌櫃的見萬青整個兒模樣,頓時一笑,伸手將賬簿合上,“這個玉佩雖然玉料不算上品,還稍稍有些雜質。但到底這玉佩樣子特別,尤其是芙蓉花上的粉紅,渾然天成,很得人喜歡的。”

萬青聞言也是輕輕的歎了口氣,她對於玉沒什麼研究。聽這掌櫃的意思,怕是自己和鄭媽媽說的五十兩也還是保守的了。

“掌櫃的,你可知道這玉佩賣給了誰?”萬青收回思緒,輕聲打探道。掌櫃的聞言也是苦笑一聲,指著那小廝道,“剛才他也說了,小店一天要接當許多,又要出當許多。這來來往往的人,小的哪裏能記得清楚。更何況就算是小的記得。這主顧的信息也是不好和您透露的。還望您理解。”

萬青聞言點了點頭。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她也不能太過於強人所難,於是隻能道,“掌櫃的,若是這玉佩再有人當過來,麻煩您就著人上安樂侯府通知我一聲。”

萬青也知道這樣說來,其實也無異於大海撈針,可沒有辦法呀,就算是大海撈針,這針也得撈呀。掌櫃的聞言立刻點頭,“是,是。小的記住了,若是這玉佩有緣再回來小店,小的一定通知姑娘。”

“行,那就這樣吧。”萬青興致也並不高,畢竟這也是忙活了一圈結果卻是一無所獲,這讓她很是頭疼呀。她這麼說著就打算往出走,走了幾步,她又是猛地停住腳步,看向那掌櫃的,“掌櫃的,若是下一次那買了玉佩的人來到店裏,你可以向他提一提,這塊玉佩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當初送人也是不得已,如今我隻想贖回來留個念想。”

“是,是,若是那人回來,小的一定提一提。”掌櫃的聞言一笑,十分的殷勤走出櫃台走到萬青的身邊,“隻是不知道若是到了安樂侯府,應該說是找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