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飽啊。”許安吃完,整個人躺在椅子上,一邊兒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邊兒看著禰生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般吃飯吃得那麼爽快過了,自從我母親過世後,我就一個人在這裏,吃得也便簡單起來了,有時候我晚上煮個粥就能吃一整天的了。”許安雖然把這話兒說得平靜輕巧,但他的神情裏還是露出了些許的落寞悲傷,
我在旁邊聽著他說這麼一番話兒,頓時心裏也是酸酸的,這麼久以來,他一個人,過得一定不太好吧。
禰生這人情商比較低,雖然此刻他的內心也有極大的波動,但是一向口拙的他此刻確實不懂得該怎麼安慰他了,禰生向我投來一個求助的眼神,並用神識傳音道:“師傅,這該怎麼辦啊,我該怎麼安慰太子殿下啊?”
我瞪了他一眼兒,用神識凶狠狠地傳音道:“你這會兒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你先前安慰你師姐雲鶴的時候說話兒可順溜了,可情真意切了,可能說了啊,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師傅。”禰生不耐煩地用神識打斷我,隨後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兒,整了整臉上的表情,笑著對許安說道:“太子……啊,不對,許大哥,你以後就不用擔心了,以後小弟我會經常上山來,到時候我們兩個在一起好吃好喝的,我們也可以互相做個伴兒,豈不快哉。”
“是啊!是啊!”許安滿麵的喜悅之色,於是拿起了茶壺給禰生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並說道:“正好,我們兩個都不喜歡喝酒,真是誌趣相投,今兒個就以茶代酒為我們有緣相見幹一杯,來!”說著,許安率先舉起了茶杯,一臉期待地看著禰生。
禰生自然也不敢怠慢,也舉起了茶杯,說道:“來!幹!為我們的相遇!”說完,兩人輕輕碰了一杯,相視而笑。
這夜,我沒有溜去許安的房裏陪他,因為我知道他今夜睡得特別早,也睡得特別安穩,想來,禰生的出現真的讓他開心不少。
“師傅,吃飯啦。”禰生一從許安那回來後就張羅著給我和老糊塗燒飯做菜了,這也實在是有些難為他了。
於是,我一臉寵溺討好地看著他,說道:“哇,我的這個徒兒真是不錯,當真是收對了啊。”
“得了,師傅,你就別給我灌迷湯了。”禰生一臉看穿我得表情,白了我一眼兒。
我嘿嘿一笑,說道:“那不說了,吃飯,吃飯,我用我的飯量來證明我對你的愛。”
“好了,你趕緊兒地吃雞腿吧,這樣求你了,師傅。”禰生欲哭無淚地看著我說道,臉上的表情滿是寫著“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師傅?”
老糊塗在一旁也插口說道:“好了,阿星,趕緊吃飯吧,都這麼晚兒了,老頭兒我都快餓壞了。”說完,老糊塗意欲把那隻大雞腿夾到自己的碗兒裏。
我一見狀,立刻就急了,立馬伸出筷子趕緊地半截攔下,最後,我看著到手的雞腿兒,立馬放進了嘴裏,占地為王。
老糊塗無奈無奈地笑了笑,朝我搖了搖頭兒。
後來的日子,禰生總會每隔個兩三天便喬裝打扮樵夫的模樣去和許安在一起,或者聊聊天兒,或者兩個人一起做做飯。在這樣的相處中,彌生也漸漸地與許安熟絡了,生成了一種深厚的情誼。這種情誼是他之前所沒有感受到的,因為禰生是家中的獨子,沒有與兄弟姐妹相處過的經曆,自然也沒得體會這種兄弟之間互相珍惜互相愛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特殊情誼。而且就算後來到了蜀山修煉,與師傅師兄弟們在一起,但大家也隻是顧著各自提升自己的修煉,以早日得到神仙為目的的,所以,在蜀山的那段修煉的日子,禰生雖然也與師兄弟們相處得不錯,但也難以有更深入的互珍互惜的情誼。所以,其實第一個讓他感受到這種類似於親情,又不同於親情的特殊感情的人便應當就是雲鶴了。雲鶴在蜀山陪著禰生的那段時間一直把他當成弟弟一般照顧有加,兩個人也是惺惺相惜的,所以,禰生也才會對雲鶴那般好,在雲鶴受傷的時候才會一直想著留下來照顧她。
但雲鶴畢竟是女子,其實男子與男子之間的兄弟情誼更是奇妙,禰生在與許安相處得這段時間也終於是深刻感受到了。
對於許安來說,禰生也確實是第一次真正結識的好兄弟,而且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的確是開朗快樂了許多。有時候,他也會跟著禰生一起到山林裏去砍柴,我自然也會隱著身跟著他們一同去,不過,我卻是去摘野果子吃的。沒想到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那棵我先前最喜歡摘的野果子樹卻也是長得越發茂盛了,滿滿的果子墜滿枝丫,看得在樹底下觀看的我饞得直流口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