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電話那邊的語氣恭敬。
“拿些……”顧銘語氣一頓,直到電話那邊傳來詢問,這才繼續開口:“拿些糖果,送到門外。”
阮哲:“……”
阮哲愣了下,這才應了聲好。
……
顧銘修長的指尖靈巧的撕開裹著糖果的包紙,奶白色的糖果比起他指尖的瑩白竟是還要遜色三分。
單是一隻手,就讓人有一種想要私藏起來放在屋子裏把玩的衝動。
顧銘滿腔的柔情,不知何處安放,隻輕輕的哄道:“林清,吃糖。”
她難受的緊,顧不得他的誘哄,背對著顧銘,嬌氣的不行。
顧銘遲疑了一瞬,而後捏著糖果的指伸到了林清嘴邊,沾著她的唇瓣,來回劃了劃,:“抿一抿,就不苦了。”
林清閉著眼睛,也不管顧銘說了些什麼,身子有些沉重,沒過一會兒也就睡了過去。
吃了藥,又睡著覺。林清的小臉逐漸變得白淨,透露出淡粉色的柔和。
他寥若晨星的雙眸閃過一縷光芒,有股被誘惑的情緒。
一如初見,她身上的衣著很普通,沒有華麗的配飾,然而那抹淡然冷傲的神采,卻帶給人一種震撼。
就像是遠古的貴族,神秘而高傲,有股灑脫的淡然。
明明就是那麼一小團,卻能站出來直麵所有的陰謀詭計,讓所有的流言無處遁行。
這樣的悸動,他從未遇過!
深邃的眸子閃爍著莫名的光亮,顧銘那雙光華萬丈的雙眸,忽然跳躍起了火光。
倘若將她放在自己身邊……
隻是這麼想著,他的周身就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從一開始為了追逐逃亡的暴動人員,他就遇見了林清,沒出手,僅僅是因為他的內心有了一種複雜的感情。
在“潮流”看見林清第一眼的時候,就想把人據為己有,這種情緒來的莫名,讓他不知所措,慌不擇路。
原以為再見會心如止水,卻未曾想過,所有的偽裝悉數崩塌,就連手腕上的佛珠也都動了凡心。
她那雙眼睛,似曾相識,讓他的心跳幾近頂點。
他想要壓製。
然而……
最後還是把人抱在了懷裏,這一碰,就再也撒不開手。
顧銘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低頭,親親吻了吻她的額頭。
鼻尖下方傳來一陣不知名的香氣,他開口,嘴角緩緩揚起:“林清,晚安。”
這一瞬間,林清的腦海裏傳來炸毛的聲音:
【我靠!不要臉的,占我家阿清便宜,下流!無恥!混賬!流氓!狗兒子!畜生!】
奶酪嘰嘰喳喳的叫喊,奈何它沒實體,對顧銘造不成任何實質的傷害。
就在奶酪急躁的時候,下一秒,林清肩膀邊一重。
奶酪看見,那精致的不像話的男人靠在它家阿清身上,閉著雙眼,呼吸平穩。
似乎是,睡著了……
【呃。】奶酪臉黑。
親到一半就睡了?!瞧瞧,瞧瞧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好吧,也好……
它家阿清躲過一劫。
男人似乎睡得很熟,林清也在昏迷,兩個人湊在一處,他的手搭在林清的腰間。
兩張同樣漂亮的臉,和諧的緊。
奶酪沉默了片刻,忽然沉了臉色,終是發出一聲怒吼:【挨千刀的畜生!你竟然睡了我家阿清!】
顧銘這一覺睡得極為舒適,他渾身都散發著柔和的氣息,不複往日的暴躁。
這實在難得。
畢竟,內亂過去之後,他餘下的十多年,從來沒睡過一場好覺。夢裏夢外,血肉模糊的臉,猙獰的笑,無數次催動著他內心的躁動。
除了吳顏,沒人能讓他安安穩穩睡上一場好覺。
然而相比於顧銘,林清這一覺卻是睡得十分不安。
夢裏那些零碎的畫麵,那個小小的孩子,他們雙目通紅,掙紮著拉著她向深淵邁步……
幾個小時過去,等到了晚上八點,阮哲見兩人遲遲沒有下來,終是沒挨住心裏的詫異,帶著流雲往樓上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就是阮哲流暢而官方的普通話,“三爺,該下來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