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也不清楚,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感覺,讓他不知所措,進退兩難。
畫麵幽靜,隱隱傳來檀香味。
“林清……”
……
a市的市中心外,有一處名為“黃昏”的別墅,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有國外的季大師親手設計。
曾經風靡一時的鈴蘭報社的社長,在夕陽下拍攝了一組關於“黃昏”別墅的照片,隨後這裏被傳為人間仙境,卻沒人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誰。
別墅裏的管家阮哲,此刻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來人。
俊美無雙的三爺,懷裏抱著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走到了門口。
周圍穿著便裝的手下一個個目瞪口呆。
“三爺,這人,怎麼了?”快步上前,阮哲的聲音透露出一絲緊張,隻差問上一句,三爺你把人怎麼了?
陸銘的身子頓了頓,淡淡道:“受到靈力波及,暈了。”
受到靈力波及……
誰的靈力?!
“三爺……你是不是把人打了?”阮哲的小心髒不受控製的亂跳,終於還是把話問了出來。
真是造孽啊!這可是個小姑娘!
瞧著柔柔弱弱的模樣。
竟然打姑娘!
遭雷劈呦!
顧銘皺著眉頭,“沒有。”嚴格來說,是他救了她,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都不為過。
他垂首,微微怔了怔神,眸底幽光流轉,噙在唇邊的笑意也更濃了。
阮哲慌神間也不曾注意,隻覺得這件事情得好好處理立刻對著一邊的流雲遞了個眼色,流雲收到後快步上前就要接過顧銘懷裏的女孩。
哪料男人快速向後退了一步,半眯的雙眸充滿了野性,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出來,回應卻充滿敵意:“滾開。”
流雲:“???”
嚇死人了!
流雲趕忙退後了幾步,舉止間也忍不住悄悄看了看被顧銘抱在懷裏的女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往日裏,顧家的兩個少爺,除了四少拈花惹草,三爺一向是潔身自好,除了吳顏,沒見著哪個女的能近身的,這次,又是刮的什麼風……
顧銘說完話,也不管驚訝的眾人,邁著步子就去了樓上的主臥。
“這是什麼情況?”流雲沒忍住,委屈的看向阮哲,一雙眼睛都開始濕潤,“你說,我是不是失寵了!三爺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麵養狗了?”
阮哲頭也不回,一本正經,“不是在外麵……”瞎吧,這已經接到家裏了啊!
三爺今日的做派和往日實在不同,就是真的有人受到了靈力波及,隨便打個電話就有人去解決,怎麼又會親自把人接回來?
還有忽然急匆匆的來了a市,第一件事卻也不是找蔣老太太。
三爺除了對小少爺,平日裏也沒見他對誰上心,這個小姑娘……
阮哲想了片刻,而後搖頭,罷了,主子的事情,他一個下人何必參合。
倒是流雲,想著等兩人下來好好刺探一下敵情,沒想到,這麼一等,竟然等了一天都沒有結果。
房間裏,顧銘喊了她許久,見她沒有回應,蹙了蹙眉頭,把林清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小姑娘一張小巧的臉頰蒼白有著細密的汗珠子,他皺著眉頭盯了她一會兒,忽然坐到床邊,一雙手端著藥給她喂到嘴裏。
她唇色很白,執拗的閉著,一張臉上,皺皺巴巴的表情。
顧銘端著瓷碗,半眯著眼睛:“張嘴。”
語氣有些緊繃,一雙眼睛盯著手腕上的佛珠,屋子裏散著檀香味,有股別樣的情愫。
她睫毛顫了顫,而後越發把自己蜷縮在被褥中。
他皺眉,拿著瓷勺生硬的喂到她嘴邊,哄道:“聽話。”
良久的對峙,林清舒歎一聲,他把藥喂了進去。
她有些委屈,嘟囔了句:“苦。”
而後轉身,委屈的縮著身子不再願意探頭。
委屈巴巴的調調,和人一樣軟糯,像是他母親養在身邊的奶貓,高貴又美豔。往日裏上房揭瓦,卻在需要你的時候瞪著一雙湛藍的大眼睛,讓人恨不得把好的都給它。
顧銘覺得,自己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半點也不講道理的歡喜。
他起身,拿著電話的手骨節分明,“阮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