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殿之內,鬼心躺在華邪的床榻上,睡得十分不安穩。方才外麵劇烈的響動,她聽得清清楚楚,本想下床去觀上一觀,奈何,身體過於虛弱,方才起身,便是一陣頭暈目眩,又倒了下去。
“移魂之術太過消耗心神,你之身體又有恙,精力更是消耗得迅速,莫要勉強,好好躺下吧。”抬頭,隻見鬱錦拖著昏迷不醒的閻冥走了進來,他的嘴角亦有一絲血紅,將閻冥安置於床邊倚靠著,自己內息亦是不穩,趕緊坐下,運功療傷。
“你怎麼樣?”盞茶間,見鬱錦收了勢,麵色也比方才好了些,鬼心擔憂詢問。但見鬱錦輕輕搖了搖頭:“無礙,主上手下留情,並未痛下殺手,否則,我現在根本無法在此處坐著與你聊天。”他當時是抱了必死的決心與主上交戰,卻未想到,天之主竟會放他一條生路。
“是嗎,如此,便好。不知華邪她們,現在如何了。”鬼心仰躺著,眼光集中在床罩頂上,輕輕吐出這麼一句。
鬼心之言,牽動著鬱錦的心,邪尊,懷慕,你們究竟如何了?希望在天之主趕到之前,懷慕已解決好了一切了。
此時,殿門外,真氣洶湧激蕩而入,一時間,勁風陣陣!
這,並非一人之氣!鬱錦驚起,鬼心也偏過頭,滿眼驚異地看向門口,這氣流之中,有著蚩羅穀的氣息!
待真氣愈加濃烈,鬼心驚訝地察覺到了殘情的氣息,登時,驚怒無比!反觀鬱錦,邪尊,懷慕,以及華天?雙眉緊皺,華天的氣息?天之主呢?
與鬼心相對一眼,二人心下警戒頓起。鬱錦移步來到鬼心前,麵朝殿門,一副作戰姿態,鬼心亦撐起上半身,引魂笛緊抓在手,死死盯著門口的動靜。
數道光芒乍現殿前,待光芒散去,隻見華邪三人驟現,接踵而至的,便是古炎等人。
“邪尊!”華邪雙目緊閉,昏迷在華天懷中的情景,令鬱錦擔心不已,立刻迎上前去,古炎見狀,心下亦是震驚,他離開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鬼心!”莫葵霜見著床榻上虛弱的鬼心,心急如焚,立刻朝鬼心衝了過去!古炎心中擔心華邪,但莫葵霜一語,讓他不自覺地將腳步移向了鬼心。殘情玄墨緊隨其後,看著莫葵霜鬼心二人,麵色複雜。
“葵霜……”虛弱的一聲,令莫葵霜當即淚流滿麵,是她對不住鬼心,不僅沒護好她的身體,連同她的魂魄也因此受創。納元提氣,手中真氣凝結,不惑顯現當前,輕奏回魂之曲,二人的魂魄當即複位。
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鬼心之魂頓時安穩下來,除了一身皮肉之傷,內息已然平息。抬頭看向床上的莫葵霜,亦是精力滿滿。
“如何?”一雙貓瞳睜眼之際,古炎當即感歎,這才是鬼心,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衝著古炎一笑,心上人的關心,自然是令鬼心倍感欣慰的:“無礙了。”
“葵霜!”殘情快步上前,欲靠近莫葵霜,卻見自己的女兒登時一副防備姿態,一臉戒備地看著她。
玄墨趕緊伸手拉住殘情,他的眼睛,在鬼心與葵霜之間回蕩。
“玄墨長老。”鬼心有些疑惑,為何玄墨會出現在此處?
一聲長老,聽得玄墨無奈至極,鬼心,是他喝醉了酒,與魅影一夜之後,生下的孩子,因非是心上之人所出,他自小並未對她有過太多關懷。鬼心因此,也從未享受過父親的疼愛,再加上自小到大,殘情對她的苛待非常,他因對殘情的情愫,而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了她,以致鬼心對他,亦無好感,是以從未叫過他一聲父親。
如今想來,他著實對鬼心的關心,太少了。否則,方才在蚩羅穀之時,不會將葵霜認作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