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慕緊緊將華邪攬在懷中,飛身前往靈石所在之處!懷中的人,氣若遊絲,仿佛隨時都能夠消失一般。
相衝的兩股真氣在體內肆意翻騰,衝撞著各處要穴,疼痛難忍。雙鬢已然浸濕,秀眉緊蹙,麵色慘白。
“華邪,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他不再喚她邪尊,以往,他都過於拘於禮數,是以她才會感受不到,自己究竟對她有著何種強烈的感情。
在懷慕懷中,華邪強忍著體內的疼痛,抬眼看向他,額間,那朵血色流雲印,與她的別無二致,甚至,更為妖冶。她伸手撫上他的額上的印記,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好笑:“懷,懷慕。”幽魂一般輕飄飄的聲音,卻如同千斤之錘砸在懷慕心中。他低頭看著她,臉上的笑意竟讓他有些心疼。
“我在。”是,他在,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離開她的身邊!
“這流雲,流雲印,是何時開始的。”血色流雲,絕非一日便可形成,她還記得,當年她承襲邪尊之位時,經曆了怎樣的痛苦。那是尋常人,甚至是神,都無法承擔的代價!
懷慕臉色驚變,血色流雲?他竟有血色流雲?唯有承襲邪尊之位者,方才會有血色流雲之印,此乃天之主立下的天罡!一旦出現了新的繼位者,那麼原先的邪尊,將如何?他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數萬年來,從未有人能夠有資格與華邪相爭這邪尊之位,就連她墜入閻華道輪回命軌之時,也不曾出現這樣的人。是以,他從不相信,邪尊之位會易於他人。
沒想到,如今承襲了流雲印的人,竟然是他?
“為何,為何會是我?”他實在是不解,承襲了流雲印,便是邪尊之位的繼承者,他早便做好了打算,如若有人敢與華邪爭位,他必定會先下手為強,將那人鏟除了去,他不允許任何人,擋在華邪的道路上!可他從未想到過,這個人,竟然會是他自己
或許是她的大限將至,或許是懷慕已經成長到可以替代她的程度了,緣由如何,華邪並不想深究。她躺在懷慕懷中,身體,已經無法再承受住那樣的衝擊了。如此,也好,懷慕是她的精血所化,他身上的氣,亦是至陰至純的,再者,他心思細膩,行事謹慎,由他承襲邪尊之位,是再適合不過的。
“懷慕,莫要深究了,事情既已成定局,便無需費神。你,咳咳”心頭氣血翻湧,喉頭一股腥甜湧上,忍不住咳嗽,懷慕聽得心疼,收緊了雙臂,將她抱得更緊!
“你莫要再說話,很快就到靈石之處了!”隻要到了靈石那裏,他便有方法助華邪恢複神力!
“懷慕,咳咳,懷慕你聽我說。”纖手抓緊了懷慕胸前的衣衫,整齊的布料,被抓得皺了起來:“鬼心現在的狀況,引魂笛根本無法使用,鑄魂爐中,沒有罪靈煉化之力,靈石,救,救不了我的。”
懷慕聞言,當下便心生一計,冷靜非常道:“無需擔心,我,自有方法。”隻要能夠救她,他什麼都顧不得!沒有罪靈不要緊,那便用邪菱的魂靈!
華邪抬頭看向懷慕,方法?還有什麼方法?難道?心下猛然一顫,就著抓住懷慕衣衫的手,使勁拉起上身:“你要用邪菱的靈?不可!萬萬不可!”邪菱的眾靈,原本無罪無怨,若是就這麼無端端被懷慕投入鑄魂爐,萬千生靈因折磨而產生的怨念彙聚一體,不是他能控製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