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錦。”回到菱殿,華邪臉色難看至極,華天本身陷澤荒之境,囚於澤荒幻象之中,縱然他有法子逃脫,斷不可能如此迅速。而且,她與閻冥的婚事,她特意囑咐了不必讓華天知曉,就是為了防止今日亂象。而今,他不僅出來了,還得知她的婚事,怒氣衝衝闖上邪菱,鬧得人人不安寧。
“邪尊。”華邪的惱怒,鬱錦豈會不知,邪菱的結界數萬年未被外力撕裂過,可想而知,華天究竟用了多少神力。
“去查查,究竟是誰助華天逃離澤荒的。”華邪一麵說著,一麵手中凝氣,緩緩將掌心貼在閻冥的胸口,隻見紫色氣流順著閻冥的傷口進入體內,閻冥臉上,痛苦之色立減。
“不用查了。”刺痛的傷口,令閻冥說話氣息有些不穩,與華天交手之時,他便察覺到,他身上的伏神印,透著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天之主,你終於是要動手了。
“你莫要開口說話。真氣在靜脈中遊走,稍有不慎便是血液逆流衝擊元神,不要命了嗎?”焦急的語調,憂慮的眼神,關注著閻冥身上的每一絲變化。
鬼心此時與古炎站在一旁,一臉的茫然,方才她隻道邪菱突然強烈震蕩,這些人轉眼間便都不見了,現在回來,就看到閻冥身體受傷,華邪憂思重重。她將疑惑的眼光投向古炎:“怎麼回事?方才你們一下全都不見了,留我一個人在菱殿前麵看著,現在回來,閻冥又是這副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現在別問了,待會兒我再與你解釋。”古炎心下煩躁,華天一劍毀了邪菱結界,還不知道會給邪菱帶來多少麻煩,再加上,看著正在療傷的閻冥,這個討厭的家夥要與邪尊成親,原本就煩躁的心,更加惱火,怎會有心思給鬼心解答問題。
鬼心看他那樣子,也是問不出什麼了,索性閉口,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待著。
好一會兒,華邪方才將手撤開,隻見閻冥深吸一口氣,隨後慢慢吐出,赤色眼瞳倏爾睜開,看著華邪,眼中帶著些許的笑意,滿目溫情。
“可好些了?”華邪微蹙黛眉,輕聲問道。
“放心,尚未成婚,我不會有事的。”將華邪的手牽過,放在掌心細細摸著,柔軟細膩的肌膚,令他愛不釋手。
哼,看著閻冥的動作,懷慕心下冷哼,眼底盡是寒意森森。周身的氣息,竟散出些許不為人察覺的殺氣。
“那便好。你方才說,不必查,可是知道了什麼?”華邪輕啟朱唇,向其問道。
此番問詢,眾人皆將眼光凝聚在了閻冥身上。等待著他的解釋。
“方才與華天交手之際,他身上的伏神印,你們難道不覺得有些奇怪麼。邪菱結界牢靠,數萬年來固若金湯,無人能破,縱然是當年如日中天的華天,也從未破過,為何今日,他如此輕易的便破了。”那層綠色的光芒之中,隱約透著的神光,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華邪順著閻冥的話,回憶方才的場麵,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難道!鳳眸突然睜大,隨後殺意盡顯,天之主!
那道突破了邪菱結界的強光之中,融彙了天之主的神力!同為上古之神,為何他獨獨對她如此狠絕!
鬱錦,古炎等人聞言,眉頭深鎖。天之主此舉,無疑是在加速邪尊的滅亡!本以為三天之後,借著婚宴之名,便可煉化罪靈,化為己之力量,沒成想,如此一出,看來,煉化之事,不可再耽擱了。無論天之主是想要擾亂閻華道與邪菱的聯合,還是看穿了邪尊的目的,他們都必須立刻煉化!
隻見華邪沉吟半晌,隨後素手背於身後,對鬱錦等人道:“吩咐下去,婚宴,今夜便舉行。”華天方才與閻冥一戰,氣力有所耗損,今夜成親,縱然天之主有心阻撓,憑他現在的氣力,定不會成為障礙。
懷慕聽言,胸口鈍痛,他艱難地抬眼,看著華邪,一步步走近,直至與她麵對麵離得隻有咫尺之距,道:“你,當真要如此?”前所未有的冷漠姿態,展現在華邪麵前。
“懷慕”看著懷慕,華邪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她想說是,然而,卻是無法同其他人一樣,淡然地說出口。懷慕心思細膩,感情也如此,數萬年來,他對她由傾慕,轉為愛慕,這她是知道的,原本她從未有過回應,懷慕便也從未抱過希望,但上次之後,作孽,當真是作孽。
“你,確定今夜便要和他”後麵的話,懷慕不願講出口,他怕她說出自己不願意聽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