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段無延和弗裏多走出木桶酒館時,兩個人都有些微醺了。
段無延用力睜了睜眼睛,用略有些含糊的話語問道:“嗯……你的朋友……現在在哪?”
弗裏多輕輕打了個嗝,笑了笑回答道:“在……一間牛棚裏……”
“牛棚?”一陣冷風吹過,段無延不禁打了個寒戰。
弗裏多用手拍了拍腦門,說道:“我喜歡多蘭烈酒的原因就是我每次喝它都會有一種……”
段無延挑了挑眉毛,微微側過頭,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弗裏多。
“會有一種……初戀的感覺……”弗裏多笑得很是甜蜜,甚至還有些惡心。
段無延不禁皺了皺眉頭,似乎弗裏多要比自己醉得多。也許是因為段無延體內有所修為的緣故,醒酒的速度要比弗裏多快得多。
段無延再一次確認道:“你的朋友現在就在牛棚裏是嗎?”
弗裏多又笑了笑:“可能也在酒館裏,我們不妨回去再喝兩杯,興許還能找到它。”
說完,弗裏多就要往回走去。
段無延歎了口氣,然後將弗裏多用力拉住。
“不行,我必須要想點辦法,”段無延在心裏想著:“不然以他現在的樣子,我們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
段無延輕輕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生命戒指。
也許……它也可以用來醒酒?
段無延嚐試性地將生命戒指中的能量引向弗裏多。
而段無延剛開始這麼做時,就有些後悔了。
“我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用來醒酒呢?”段無延有些想要撤回戒指中的生命能量了。
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弗裏多臉上的漲紅逐漸褪去了,眼神也從迷茫變回了精明。
段無延趕緊重新檢查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生命戒指,不過還好,剛剛所耗費的能量就像從井中盛起一杯水一樣,影響是微乎其微的。
弗裏多眨了眨眼睛,向段無延問道:“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如果按平常,段無延一定會想辦法打趣一番這個剛醒酒的人,但此刻,自己身上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隻能無奈地回應道:“你說你的朋友此刻正住在牛棚裏。”
弗裏多一拍腦門,說道:“對!沒錯!我們這就去牛棚!”
“真的是牛棚?”段無延有些詫異。
他以為弗裏多剛剛隻不過是酒後胡言而已。
弗裏多肯定地回答道:“沒錯,我們快走吧!”
段無延隻好跟著弗裏多去找他的朋友。
在路上,段無延不禁想起了自己和陳長傾剛到西海海岸時的情景,當時二人也是想要找一個牛棚去住,而後來……他們就遇到了諾西蘭爾。
段無延剛想到諾西蘭爾,就盡力地阻止了自己的念想。
弗裏多敏銳地察覺到了段無延表情上的變化,隨即笑著說道:“初戀的感覺,多蘭烈酒的感覺。”
段無延不禁自嘲般地笑了笑。
弗裏多用似是開導的語氣問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妨將肚子裏的東西說出來,也許這樣你會好受一些。”
段無延的目光有些低垂:“嗯……倒也沒什麼好說的。我遇到了一個失憶的精靈,和她出生入死,相認相知。後來我們找到了她的家,她的記憶也恢複了。她的父親,也就是精靈王並不允許我們在一起。而我手上的戒指,也是她的父親交給我的。”
弗裏多的眉毛微微挑了挑:“雖然你講故事的技巧很拙劣,但我還是能隱約明白的意思。你是說你愛上了一個精靈公主?”
段無延微微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弗裏多笑著說道:“我覺得你不是不了解精靈,而是不了解公主。不過好在精靈王不僅沒有威脅你,還反而送了你一枚戒指。看來,你很討精靈的歡心。”
“也許吧……”段無延有些失落地說著。
弗裏多攤了攤手,安慰道:“有情人終成眷屬,段兄弟。”
段無延微微怔了怔。
弗裏多又笑了笑:“這是你們那邊的說法,不是嗎?”
段無延勉強笑了笑,每次想到諾西蘭爾,他都高興不起來。
“好了!就是這裏!”終於,弗裏多在一個很是封閉的大牛棚前停下了腳步。
段無延看了看這個牛棚,這是一個不小的棚子,而且似乎是用來在冬天飼養牲口的,因為它被木板包得嚴嚴實實,除了縫隙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能透風的地方。
段無延跟著弗裏多朝著牛棚的木門走去。
而就在門口時,段無延突然聽到從牛棚裏傳出了一聲十分尖銳的吼叫聲。段無延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
“裏麵是什麼!”段無延的心頓時緊張了起來:“你的朋友會不會……”
弗裏多笑著安撫道:“放輕鬆,放輕鬆……它越是這麼叫,我就越能確定它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