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夫的家事,就不勞代王爺費心了。”
“皇叔,我……”代王慌忙走到了逍遙王的麵前,雙手作揖執禮,沈淩風也隨之躬身作揖。逍遙王眼睛斜了斜道,“不都告訴你了嗎?本王今日身體不大舒服不想見你!”
“晚輩有要事要和皇叔商量還請皇叔給晚輩一點時間。”雖然代王極盡謙虛,可逍遙王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裏,倒是看了看在一旁的沈淩風,隨之吩咐了一下下人道,“書房上茶”,轉身晃動著八字步走在了前列。
代王和沈淩風跟在其後,偌大的王府放佛隻因為少了一個玲瓏而變得分外的冷清。沒有人發出聲音,隻有腳下的青灰色石板磚發出低沉的嗚咽。
逍遙王府的書房的確是與眾不同,倒不是說豪華的程度,藏書的規模,隻是一般人家的書房是用來放書做公文的,逍遙王府的書房簡直就是另一個道觀。進入書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精致的青銅八仙爐,裏麵的爐火仍在燃著,從下麵的爐灰來看,此爐似有終年不斷之像。此刻一個下人正跪在那裏給爐子扇風,奇異的藥的氣息早已將鼻翼填滿。
沈淩風隻是皺了皺眉頭的功夫就大概知道了這個屋子裏常年煉著什麼藥了!
在書房的四周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整麵牆的格子櫃,密密麻麻的格子當中放著形狀各異顏色不同的瓶瓶罐罐,單看這數量就委實不少。看著上麵貼著的標簽,裏麵應該是煉製出爐的丸藥。
雖說得道成仙是每個平凡人的夢想,可就算任何一個煉丹之人在煉丹之前怎麼都要請個神仙方士,世外高人指點一二才敢行事。位高權重深得皇上寵信的逍遙王完全有這樣的條件和資本,可他似乎更像為了自娛自樂。所有的丸藥完全出自自己的腦袋不說,更是奇發異想,完全憑自己的喜好煉丹!就連皇上都聽聞逍遙王此舉後都規勸他,煉藥是好的,但一定要請個高人,還曾私下裏推薦了自己信得過的神仙,可逍遙王一概不接受,仍舊是自煉自足!當然,逍遙王煉就了那麼多丹藥,似乎從來沒有人見他當麵服用過而已。
此時逍遙王已經在正對著仙爐的地方坐了下去,陰沉著臉色瞟了兩眼清了清嗓子道,“本王這裏實在不是待客之地,所以也就不請兩位落座了,兩位如果有什麼話就盡管說,說完了本王好接著煉丹!”
麵對逍遙王的如此不通情理,代王倒是笑了笑,“知道皇叔這裏都是寶貝,我們不碰也就是了!”逍遙王斜了一眼不予理會。
“不過我們來還真是有大事要和皇叔商量,站著雖然可以,可……”代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這一瞧不打緊,他竟有幾分驚奇,那神色立刻也引起了沈淩風的注意,他也不經意間投去了目光,那個下人打扮的男子雖然低著頭,可那輪廓,那側臉,那分明就是……
“二公子!”
“二哥!”沈淩風和代王幾乎是異口同聲,他們驚訝地看了看逍遙王又看了看二公子,真不知道這爺倆鬧得是哪一出!
此時二公子將扇子放在一旁起身相見,臉上已經掛滿了灰燼,可那灰色背後仍然是掩飾吧喜的疲倦和憂傷。
“皇叔,這……這是……”代王惶恐地看向逍遙王,雖然逍遙王沒有解釋,二公子也沒有給出理由,可在這個時候,任誰也不難想像,這是二公子自我懲罰的手段,也是逍遙王拒絕的一種方式。他們的一時熱血就將他的掌上明珠送之異域,當時他無力阻止,現在他無能改變,他希望用這樣的方式排解心中的鬱悶。
“王爺對我等魯莽之舉不予計較,叫我等江湖之人誠惶誠恐!郡主遠嫁非王爺一人痛心,代王也是錐心難忍,我等雖與郡主未曾有過深交,可郡主的威名在下也是有所耳聞,更何況小女與郡主乃金蘭之好,在下見郡主有難也絕不能袖手旁觀!”沈淩風一旁拱手道,沒想到逍遙王沒有一點喜悅之色反而將臉色繃得更加難看。
“皇叔,沈穀主這次來就是想和王爺商量如何救玲瓏的!”代王向前一步道。
“救玲瓏?怎麼救?她未出嫁的時候都救不了,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了再救如何容易?”二公子淒然一笑。
“可以!”沈淩風答,二公子不禁一驚,逍遙王的眼睛雖然轉動了兩下,可隨之又是深不可測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