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祿大夫蕭儀出列道,“回稟皇上,北境是我大宋的門護,關係著我大宋的安危,容不得有半點的馬虎!曹仁廣乃駐守北境多年的名將,又剛剛受過皇上的封賞,此時關外侯彈劾曹將軍亂紀違章有諸多疑點值得商榷!”蕭儀一番話叫皇上發燒憤怒的腦袋有了幾分清醒,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微臣覺得光祿大夫所言不差,微臣苟同!”中書令一句附和後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啟稟皇上,微臣有不同見解!”車騎將軍竇然威上前行禮道,“微臣認為帶兵最忌諱的就是對部下的猜忌,後將軍曹仁廣乃是追隨代王多年的舊部,更是跟隨代王在北境屢立戰功的英雄。現北境在曹將軍的治理下秉承代王駐守之時的安寧,曾有想借代王歸京之際覬覦我北境者皆蟄伏不前,這足以說明曹將軍治軍有方!所以,臣以為,對關外侯檢舉一事先可留中不發,待觀其變。”
“竇將軍,知道的以為你大公無私為了邊境的安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事曹仁廣的幫凶在替他說好話呢?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雖然關外侯的舉報沒有得到證實,可國家豈能因為一個曹仁廣就置邊境安慰於不顧?留中不發?待觀其變?難道竇將軍是想等著曹仁廣激起兵變以後再有所行動不成?”尹達滿眼的怒火直視竇然威,這個不買他帳的車騎將軍早就成了他的眼中釘,要不是自己一時大意豈能留他在帝都待了這麼多年?
“人心不可測,世事不可量。欲人勿聞,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為。”在這個朝堂上如果還有誰對尹達毫無顧忌的話,那也就屬逍遙王劉鈞了。尹達陰沉的眼皮在逍遙王的臉上一瞟,心裏縱然有千般不滿萬般仇恨也隻能裝作不以為然。
“王爺說得誠然在理,人心隔肚皮,那個曹仁廣怎心想得大家誰也不知道。不過關外侯的密函在這兒擺著了,要說他曹仁廣屁股幹淨,為什麼不檢舉別人偏偏檢舉他?”尹思明一番潑婦吵架水準的言論立馬在朝堂之上引起了哄笑,隻不過一般人不敢笑,唯有這逍遙王笑聲震天。
“郭愛卿,你怎麼看?”看著朝堂之下那個有如跳梁小醜般的尹思明皇上也是一臉的尷尬,要不是真的對那個後宮皇貴妃寵愛萬千,他著實不能忍受如此醜陋之人給自己當舅爺!
“啟稟陛下,臣不敢對曹仁廣妄加推測,也不敢對關外侯的舉報多加非議。但代王身居北境多年,北境兵民井井有條一派欣欣向榮之勢,敵國多年不敢進犯也是有目共睹之實,如今無真憑實據微臣覺得不可動搖軍心。依臣之計皇上可以安撫之名前去一探究竟,如若查證屬實定當嚴懲不貸,如若是被誣陷則也不能放過中傷之人,此舉才能既不寒了邊塞將士的心又堵住了悠悠眾口可謂一舉兩得。”郭惟忠數語有理有據有解決的辦法,皇上似乎也覺得入木三分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微臣有不同意間!”說話的是國丈尹達,已經平息了盛怒的皇上此刻不禁眉毛一挑。尹達沒有顧忌皇上的臉色繼續道,“臣以為,不管關外侯信上所說的內容是否屬實都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曹仁廣駐守北境多年,在北境有自己的勢力和人心,皇上無論派誰前往都恐難得到真實的信息。臣以為,皇上可以將曹仁廣調離北境,派他人取而代之,曹將軍失去了自己的根基也就消除了軍變得危險,還可以消隱患於無形。”薑果然是老的辣,尹達一番話叫代王心裏一沉,但臉上仍然保持著平和的顏色。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關外侯的密函都已經公然呈現在了朝堂之上,那曹仁廣未必不得而知,削權遣將的做法不僅叫將士寒心也會叫後繼者裹足不前。”劉鈞濃密的胡子已經撇在了一邊,看來他是不認同尹達的做法。
堂下討論的是異常激烈,皇上的腦袋已經是一團亂麻,他看了看處在事情漩渦之中但卻始終一言不發的代王道,“元弘,曹仁廣是你的部下,你怎麼看?”
“回皇上的話,兒臣和曹仁廣共事多年,對曹將軍的人品和能力都有相當的了解,兒臣雖然不相信關外侯信中的指責,但也不敢拿我們大宋的北境安危做賭注,兒臣也讚同父皇派人前去北境調查,如果真有此事兒臣絕不包庇!”代王的態度很是堅決,隻見尹達和尹思明的嘴角都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皇上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態,看來茲事體大,皇上也要思慮一番。當天的朝會就這樣的告一段落,雖然表麵上大家都是為了那封彈劾信而爭辯,可實際上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這絕對不單單是一個後將軍曹仁廣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