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燁川沉眸看著我,最深處似乎已經燃起了一團火。
“你來這裏為了什麼女人做什麼事,你想對什麼女人做什麼事,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別說送別墅,你就算拿著莫家女主人的身份相送,那也是你莫少的自由。這裏的確髒亂不堪,的確不登大雅,可你不要覺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想過你這樣養尊處優的生活,收起你可悲的優越感,做點有意義的事不好嗎?”
我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莫燁川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夠了。”莫燁川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氣息已經相當危險。
我忍不住嘲諷地勾了勾唇角,這種程度的言語刺激就按捺不住了嗎?那倒是省的我再說更多違心的話。
可就在他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視線卻突然定格住了。少頃他的眉心漸生溝壑,但隨之恢複如常。
“陸銘琰什麼時候惹上了家暴的惡習?”他輕蔑一笑,手指從下巴挪到了我的左臉頰上,用指尖輕輕地摩挲,“還是陸銘琰嗎?或者是別的什麼男人?”
家暴?我這才意識到在先前的博弈中,我的臉已經失去了圍巾和發絲的遮擋,莫燁川不瞎。
“嘖嘖,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哪怕這麼狼狽落魄居然也讓人心疼……”男人的聲音很輕,卻重重地撩撥著我的心弦,“你應該還記得吧,當年你顧如沉可是我莫燁川捧在手心裏疼著的寶貝瓷器。你說你到底怎麼想的,偏偏要下賤到去做別人的草芥?”
我的眼眶不由得開始濕熱發燙,誰不想做一直被人嗬護的瓷器呢?可遇到了你這樣的男人,我別無選擇地隻能重新做回草芥。
莫燁川鬆開了手,我知道我應該走了。他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用這麼直白了當的姿態,重新揭開我的傷口,把我踩進塵埃裏。
我雖然梗著脖子沒有哭,但是心裏有一個疼得無法呼吸的黑洞在吞噬。
可顧如沉你也算得償所願了不是嗎?還能這麼近地接觸到他,還能麵對麵地跟他說幾句話。
我理了理圍巾,低頭繞過莫燁川。他原本一動不動,卻在我即將成功繞出他封鎖的一瞬間,伸手箍住了我的腰。
“莫燁川!”我受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
“還是這麼叫更順耳。”
莫燁川隨口應付我一句,毫不客氣地直接把我塞進了車裏。然後他鎖好車門發動車子,一腳油門就駛離了這個小區。
“你要幹什麼?讓我下去!”我對駕駛座上的男人怒目而視,可莫燁川半點不為所動。他緊抿著唇,幹脆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
“你瘋了嗎?!”
酒駕加超速,他想死我還不想!
最終,車子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進入一個對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住宅區。陌生是因為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它跟我住的地方是兩個極端。熟悉則是因為它作為江城首屈一指的上流住宅區,恐怕沒有一個江城人不知道吧?
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夜悅華府是莫氏集團的項目,也是莫燁川掌舵莫氏之後第一個驚人的大手筆。
至於這個名字的由來,當年還引發了媒體的諸多猜想。直到莫燁川亦真亦假地親口說是因為一個女人,這才算是有了共識。但這個讓莫少待之不同的女人又是何方神聖,那就又是另外一個眾說紛紜的故事了。
莫燁川停好車,直接把我從車裏扛出來,大步流星地走向最近的一幢獨棟別墅,開門而入。
他沒有開燈,而是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打開了靠樓梯口最近的房間門,整個過程不發一言。
隨後我感受到了他即將要把我扔出去的動作,但還沒來得及尖叫,後背就傳來一種軟彈的觸感——是床。
我這一口氣還沒鬆下來,黑暗之中莫燁川卻欺身而來,直接壓在了我身上!
“你要做什麼?!”我大驚失色。
“是你說的,要做點有意義的事。”他的聲音相當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