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店裏生意好,一直做到很晚。
白默打著哈欠走在路上,遠遠就瞧見那輛黑色的車子。
她心裏咯噔一下,四周圍看了看,不過轉念一想,既然能和薑雨涵上話,就應該不是季家的人,更何況,她看今晚上那老婦人心情很好的樣子,他應該沒空多管閑事吧?
果然。
她走過了車子,他沒動,約莫又是受了薑雨涵的唆使,過來監視的。
白默長歎了一聲,踏著大步子往前走。
“喂喂喂!美女!”蔣友龍笑嘻嘻地跑出來,那件粉紅色的西裝顯得十分風騷。
“什麼事情心情那麼好?”她笑。
“我已經被流行前線錄取了!”他揮舞著手裏的一張紙,興奮得不得了,“等著吧,大肖!我要是成了名師,你!”
“我怎麼?”看到朋友,總是能立刻就開心起來,白默不由自主地牽起嘴角微笑。
“做頭發永遠免費!”他笑得張牙舞爪,跟走廊上沒人打理,肆意生長的薔薇花似的。
白默笑:“可別後悔!”
“我亨利老師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怎麼可能反悔!”他搭著白默的肩膀,不停地劃著手機,大笑道,“叫泥鰍和秋雨都過來,宵夜我請!”
白默蠕了蠕嘴唇。
“別跟我要回去看書!你都成書呆子了!”他衝她癟嘴。
很快,泥鰍就出來了,就連秋雨都從城那邊趕過來了,幾個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笑笑,一如往常,好像所有的疲憊和煩惱,都瞬間消散了。
白默是沒有朋友的,因為她很忙,連交朋友的時間都沒有。
肖寧寧把自己的人生經營得破敗不堪,就是白默接手,也是焦頭爛額。
但這些朋友,都是金不換。
一切如常。
白默剛從百貨公司下班,騎了輛電動車往餐廳去。這是泥鰍借給她的,方便趕場,不必擠公交,她能節省不少時間。
路上正堵,偏偏電話不省心,不依不饒地響了好幾次。
她找了個稍微安全些的地方接電話。
“你知道嗎?你那個未婚夫洛子夏,是個猥瑣的中年油膩男!”蔣友龍尖叫的聲音,不亞於發現了新大陸。
她忍不住笑起來,這個她早猜到了。
“好吧,這你都不吃驚,再告訴你個更牛的。”蔣友龍十分八婆地,“他有個很大的啤酒肚,而且,頭發還禿了一半兒。”
“害怕了吧?”蔣友龍那邊好像是有什麼事,便趕著,“你晚上等著我,我過來再慢慢告訴你!真是不得了!”
白默哭笑不得地收起手機,因為他這個無聊的插科打諢,她今晚上上班該遲到了。
她忙起來就把這件事給忘得幹幹淨淨的,等回到家的時候,泥鰍和蔣友龍已經在宵夜攤上等她了,更誇張的是,昨晚上才星夜兼程趕回來的秋雨,今晚上又來了。
為了醜男洛子夏,這些個家夥真是操碎了心。
白默喝下一杯酒,咧嘴笑。
“是這樣啊,原本不應該告訴你的,但我仔細想了想,這些事兒,我還非得告訴你不可!”蔣友龍也喝了一杯。
這三個家夥事先早溝通好了,全由蔣友龍一個人開口,剩下的兩個,一個負責倒酒,一個負責善後。
在他們心中,肖寧寧必定是個富貴必須淫的人,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如此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