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姨眼神複雜地看著別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也好。”
林須默卻有些驚喜,原本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這麼輕易地就讓別寒給讓出來了。
拿著東西經過別寒的時候,她高傲地抬著下巴,冷冷地斜視著她。不要以為讓了自己就有多高潔,她不會領情的。
別寒卻是無奈地一笑,這一天像過山車一樣。前一秒還是燦然喜悅的女孩,後一秒卻失去了人身的自由。她一直以為潔白的婚紗是那樣地神聖而漂亮,可現在它卻帶給自己一片茫然的未來。
進了房間,她略略地掃視了一下,雖然不及剛才的那間奢華,卻也幹淨清爽。她無聊地坐在床邊,不禁犯起愁來。自己總不能穿著婚紗走來走去的,可是她又沒帶來什麼衣服。
這個時候,衛姨倒是貼心地走進來,她手裏拿著一套碎花的連衣裙,有些猶豫地說:“寒小姐,若是您不嫌棄,就請先穿上這套吧!它是壓箱底的衣服,可能款式也不太時尚了。”
“真的可以嗎?”別寒是有著驚喜的,怎麼會嫌棄呢?她要感謝還來不及。
“當然可以。若是您有什麼需要盡管跟我說。”衛姨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清澈的女孩,現在見她並不嫌棄什麼,更是格外地舒心。
別寒等衛姨離開以後,直接反鎖了門,她的確是有些困乏了。她快速地脫下了婚紗,又走進浴室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換上了那套碎花及膝裙,然後又將放下的卷發紮起了一個馬尾,怎麼看都是小清新的感覺。
她的臉上還滴著水珠,長長的睫毛忽閃著。衛姨再次進來的時候,竟一時有些看呆了。
“衛姨,有事嗎?”別寒不知道衛姨的表情從何而來?隻是渾身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衛姨慌亂地收回了眼神,“沒想到寒小姐穿上這身衣服更漂亮了。”
別寒的臉一紅,“還是這件衣服特別,我非常喜歡。”
“請寒小姐下樓吃飯吧!少爺正在樓下等著。”衛姨說著替她打開了門。
別寒其實根本沒有胃口,她隻想好好地睡一覺。可是,計天宇會讓她如意嗎?
還是不要惹他了,必竟自己還有事要求他。
雖然掩飾得很好,可她臉上暗藏的幾許不情願還是落到了計天宇的眼裏。尤其是她穿著的裙子更讓他的眸光布滿了陰森。
林須默倒是準備得樣樣齊全,此刻她穿了一件桔紅色的短衫,配了一條白色的七分褲,整個人俏皮卻仍不失職場的那份精煉。
隻不過,在她看到別寒的裙子時,竟然難以克製地尖叫起來,“不要臉的東西,那是天宇哥買給南遠菲的,你有什麼資格穿?”
別看林須默和計天宇交集不多,但有關他的點點滴滴都知道。這條裙子是計天宇專門請國際知名設計師設計並製作的,本來打算給南遠菲一個驚喜,卻因為那場意外,一直壓在了箱底。
當時,林須默還小,但卻在無意之中聽父親說起過。她雖然沒有見過這條裙子,但是上麵卻有一個特別醒目的標誌,就是在裙袖上有一個華文新魏體的字母“F”,因為有了這個字母,它自然就變得稀奇貴重起來。她也知道那個南遠菲根本就沒有穿過它。
別寒聽了著實嚇了一跳,她什麼都不知道好嗎?南遠菲又是誰?
計天宇一直是陰沉著臉,寒涼的眸光似兩把利劍,嚇得林須默也閉了嘴。
“衛姨,你逾矩了。”計天宇隻是看著窗外,但幾個字說出來卻讓衛姨不寒而栗。
可她看了一眼別寒,還是鼓起勇氣向前走了兩步,小聲地說:“少爺,寒小姐沒帶衣服,是我自作主張了,我甘願受罰。”
林須默聽了,不屑地輕笑,受罰?一個下人竟然敢拿主人的東西隨便送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雖然不知道計家的處罰是什麼,總之就是不好的事情。想到這裏,別寒幾步跑到了計天宇的麵前,仰著頭看他說:“衛姨是因為我,要罰就罰我吧!”
計天宇俯身捏起她的下巴,噙著嗜血的微笑,“哦?那真是太好了。現在就穿著你的婚紗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坐到了餐桌前。
隻是這樣嗎?別寒的內心湧起了巨大的驚喜,這種處罰求都求不來啊!
唯恐計天宇反悔,她以箭一般的速度衝回到樓上。幾分鍾之後,提著婚紗的裙擺,又跑到了樓下。經過計天宇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越過他奔著大門跑去。
從別墅裏出來,別寒提著婚紗的長擺拚命地跑著,她唯恐計天宇一個反悔再度地陷入無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