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來找我,是為何事?”淳於敬問道。
聶長青臉色黯然,將脖子上的掌門戒指取了下來,傷心道:“師父臨終前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師父他……”淳於敬哽咽道,雖然已經猜到師父可能遭遇不幸,可真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那股想哭的衝動。
“師父已經死了!”
淳於敬仰起頭,好讓眼淚不要流下來。
“師父怎麼死的?”
“老毛病,我治不了。”聶長青黯然道。
連姬無邪自己都治不了的病,天下間還有誰能治得了?
聶長青擦了擦眼淚,又說道:“大師兄,你願意回神農門嗎?”
神農門門規,出師之後,不再回頭,除非——
淳於敬望著手裏這枚沉甸甸的戒指,除非他回去繼承掌門之位,那麼他這一生就再也不能下山。
“你想讓我回去嗎?”淳於敬忽然問聶長青。
聶長青微微怔愣,道:“這是你的事情,為什麼要問我?”
“你跟我回去,我就回去。”
聶長青輕輕搖頭,“神農門門規,下山之後,就絕不能再回山,我不能破壞規矩。”
淳於敬內心十分掙紮,他在外麵浪蕩慣了,舍不得放棄山下的花花世界。但師命難違——
“你讓我想想。”
“你慢慢想,我先走了!”聶長青忽然說道。
淳於敬情急之下,一下子抓住聶長青的手腕,急道:“你到哪裏去?”
聶長青盯著淳於敬的手,不怎麼喜歡別人碰他,淳於敬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去隔壁房間,你這裏房間這麼多,總不能讓我跟你擠一間吧?”
淳於敬這才鬆一口氣,原來他不是要離開神醫穀。
不過,我這麼緊張做什麼,真是奇了怪了!
淳於敬放開聶長青,給他準備褥子被套的同時,還順道帶他參觀了神醫穀的藥房和藥園。
“你中了七步散之毒,真的沒問題嗎?”其實看聶長青現在的狀況也知道沒問題,但淳於敬還是忍不住問。
聶長青微微笑道:“我有避毒珠,任何毒藥都近不了我的身!”
淳於敬立即說道:“還是有一種藥避毒珠避不了,你必須小心。”
“恩?”聶長青有些疑惑,神農穀所有的毒藥他都試過了,天下間還有避毒珠避不了的毒藥?
“那不是毒藥,而是……”
“是什麼?”
淳於敬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畢竟他這個小師弟年紀還小,對男女之事一定還沒有經曆過。
“是什麼?”聶長青追問道。
淳於敬輕聲歎息,算了還是晚點再告訴他吧。“沒什麼,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吧!”說畢,淳於敬就立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聶長青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藥,既然淳於敬不願意說,那就逼他說!
第二天清晨,淳於敬就後悔帶聶長青參觀他的藥園了。
“大師兄請喝茶。”
淳於敬心中感慨,有個模樣好看的小師弟就是好,既養眼,又會心疼人,哪像他的兩個徒弟,隻會惹禍,哪裏會泡茶!
然而這杯茶……
淳於敬剛飲入腹,心口突然一陣絞痛,是摧心散!
淳於敬急急封住胸口的幾處穴道,阻止毒素擴散,然後衝到床頭的小櫃前,翻出一瓶常用的解毒丹,服下一顆,然後盤膝坐在床前,開始運功逼出毒素。
聶長青卻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微笑道:“這摧心散我多加了一味藥,請師兄猜一猜我加了什麼?”
淳於敬運功之後,又取出銀針,紮破了中指,讓毒血慢慢流出來。
聶長青有些失望,“這麼快就把毒解了,看來下回我得換一味藥。”
“你為什麼這麼做?”淳於敬怒喝道,他現在一點也不覺得聶長青可愛了,是可恨!
聶長青覺得沒意思,又在淳於敬的百彙、期門等幾處穴道上紮了幾針,助起快速逼出摧心散的毒。
淳於敬覺得奇怪,他既然下毒,為何又要幫他解毒?
“你告訴我,什麼毒避毒珠避不了?”
淳於敬閉口不言,就這種態度,才不要告訴他!
聶長青真的很想拿小刀架在淳於敬的脖子上逼他說,可是他不敢,其實他骨子裏還是十分敬重這位大師兄的。
“你要不告訴我,我就每天給你下毒,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