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入口即化,聶長青朝淳於敬眨了眨眼睛,然後裝作一副中毒的樣子。他口吐白沫,臉色鐵青,就連白若罔都沒有料到毒藥會這麼快發作。
趁著白若罔分神的刹那,淳於敬猛地一個箭步衝上來,精致的小刀在他手中打著旋,飛速射向白若罔的腦袋。
白若罔拉起聶長青擋在前方,豈料聶長青突然往他的胸口撞去,小刀貼著他的臉頰掠過,正好刮到白若罔的側臉。
與此同時,聶長青一腳踹向白若罔的小腹,白若罔吃痛,登時送了手。淳於敬已經衝了上來,發出一道吸掌,強悍的內力正好將聶長青吸到自己身邊。
黑衣殺手們又再次圍將上來,這一回,淳於敬可絲毫不懼。
白若罔也拿出一把玲瓏小刀,這才是神農門弟子最擅長的武器。“淳於敬,他中的是七步散,不出七步,必死無疑,你根本沒時間給他配解藥!嗬哈哈哈……”白若罔奸笑道。
“是嗎?”淳於敬將聶長青護在身後,右手背在身後,割斷捆住聶長青雙手的繩子,然後繼續說道:“白若罔,你不是我的對手,念在同門一場,隻要你自廢武功,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白若罔可不信這個邪,立即招呼身邊的殺手上!
聶長青與淳於敬背靠著背並肩作戰,隻見聶長青手裏也突然多了一把玲瓏小刀,白若罔詫異萬分,“原來你也是那個老家夥的弟子!”
“休得對師尊不敬!”聶長青厲喝道,小刀飛舞如梭,幾個回合下來,已經擊倒了七八人。
淳於敬抓住一個空擋,朝白若罔猛地發出一個大招。白若罔連連後退,豈料淳於敬起手的卻是一個虛招,將白若罔成功逼退後,立即後撤,拉住聶長青的手臂,就急急往樹林深處直奔。
兩人一口氣跑出了二十多裏地,白若罔等人追之不急,早已被他們甩得無影無蹤。
山路盡頭忽然出現一道魁梧的身影,正是淳於敬的大徒弟元琛,他隻比聶長青大一歲,看上去卻比聶長青偉岸多了,哪像聶長青這般弱不禁風。
“師父。”元琛扛一把金色大斧,快步來到淳於敬麵前。
“都布置妥當了嗎?”淳於敬問道。
元琛點點頭,“請師父放心,這裏就交給徒兒吧!”
其實這裏距離神醫穀已經非常近了,淳於敬將聶長青帶到神醫穀。
“你的徒弟怎麼辦?”聶長青擔心道,這個壯漢看起來結實,武功根基卻是一般,哪裏能抵擋得住白若罔和他的黑衣殺手。
淳於敬卻道:“放心,他隻是設了幾個機關攔阻一番罷了,不是要和他們硬碰硬。”
如此,聶長青才放心的與淳於敬入穀。
山穀前有一片梅林,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等到了冬天,百梅齊綻,香風飄雪,那才叫一個美。
淳於敬有心想考考他,故意叫聶長青走前頭。聶長青一觀這梅林的地形,就知是按照奇門遁甲之術排布。他觀其方位,小心推算,一步一步往前走,大約花了小半刻鍾,就走出梅林,進入神醫穀的地界。
淳於敬十分驚訝,當初他排布這片梅林,可費了不少功夫,就連白若罔也進不來。他原本以為聶長青也是走不出來的,誰知他年紀輕輕,在奇門遁甲之術的造詣卻不小。
淳於敬將聶長青帶到他居住的霞飛小院,這裏之所以取名為霞飛,是因為建在半山腰上,是神醫穀裏欣賞晚霞最好的地方。每當日暮時分,西天霞光似火,金色光輝灑落在小院的白牆黑瓦上,鍍上一層斑駁的霞彩。
“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大師兄?”聶長青停步相問。
淳於敬回過頭來,那一刻,天邊霞彩落在聶長青的臉上,好一個俊美清秀的翩翩少年。
淳於敬微微一笑,“你還不算太笨。”
“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為什麼一直隱瞞,不告訴我?”聶長青有些生氣,如果他早早知道他就是大師兄,說不能就不會有之後的麻煩。
淳於敬抄著手,歪頭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聶長青怒火直衝,過了一會兒,又蔫下來,“算了,不跟你計較。”
淳於敬見他生氣的模樣,不知怎的,覺得十分好玩。“過來。”淳於敬向聶長青招了招手。
聶長青根本就不想理他,淳於敬卻直接將他拉近房間裏,取了藥箱,準備給他臉頰上的刀傷上藥。
“你放開,我自己來!”聶長青推開淳於敬的手,準備去取藥膏,卻被淳於敬的率先將藥膏拿在手裏。
“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得聽我的。”淳於敬頗為強勢的說道。
上好藥後,淳於敬立即躺在躺椅上,十分慵懶的翹著腿。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反正在家裏,也不用在乎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