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萍夾了一筷子清拌蟹肉,仔細品味後,對旁邊的宮七:“比沁園春的好吃。”
“沁園春的廚子。”
“賣力程度不一樣,出來的味道當然不一樣。”李秋萍轉話低聲:“好久沒見李慕了。”
“他去了金國。”
“找花去了?怎麼沒聽你?”
“聲音點,園子裏可都達官貴人,大聲喧嘩,驚擾著他們,可沒好下場。”
李秋萍不以為然道:“我也在官家姐,我爹是戶部侍郎。”
同桌坐著徐縣令。
徐縣令是個察顏觀色的高手。他還以為到了京城在普安王府裏吃飯,滿桌都是高官呢,隨便搭上一個,將來就有用處。是有高官,平江郡王慕容白。是個沒什麼用的孩子不,還不願搭理他。
宋羿心情厭厭的,極少話。
一對青年男女,隻顧抵著頭悄悄話。剛坐下來介紹時是茶樓老板。
徐縣令有些失望。
這跟在家裏吃飯,有什麼兩樣?還是老哥倆話。他暗自嘀咕管家對這個爹和他爹的朋友不重視時,聽到李秋萍戶部侍郎的話,又讓他有了精神。
戶部侍郎的女兒被一個茶樓老板責備,看來這個茶樓老板不尋常。
“公子是哪裏人?”
徐縣令熱情地問宮七。
宮七問李秋萍:“我算哪裏人?”
李秋萍恭敬地替宮七答道:“祖籍應府人,在同裏鎮長大,現在在杭州。”
同裏慕容。徐縣令心裏瞬間亮了,這是皇妃親爹娘那邊的人,果然是重要人物。就是嘛,不是重要人物,不可能跟他們安排在一桌的嘛。
“姑娘呢?”
“平江府人,我爹原來是平江知府,現在是戶部侍郎。”李秋萍爽快地回答後,遞了個紙片給徐縣令,“徐大人有空去茶樓喝茶啊,給你一張打折的卡。”
又把紙片翻轉了一下,“這裏寫的有地址,你們縣學有來科考的,介紹來我們這裏吃住,沒錢的可以賒帳的哦。”接著悄聲:“兩位皇子經常光臨,皇帝也偶爾微服去喝茶。哪個有才能的,被他們看上,一路平步青雲。”
難怪話那麼熱情,想著推銷呢。丟他的臉。宮七把臉扭在了一邊。
“七哥。”
趙渠端著酒盞,從遠處走過來,笑吟吟地:“用你的方法泡出來的茶,味道果然不同。”
宮七急忙站起了身,低聲:“大庭廣眾之下,您這樣稱呼,是這想要草民的命啊。”
趙渠四處看了一下,笑嗬嗬地:“你們這個位置最好,清靜又涼快,個私房話,別處的人也聽不到。”著,對遠處站的廝大聲喊:“把我坐的凳子搬過來。”
徐縣令側臉望著這個陽光燦爛的少年。臉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在他琢磨的時候,趙渠看著郭儉的方向問宮七:“這位就是郭伯父吧?跟嫂嫂有點像。”
你嫂嫂是誰呀,年輕人話不知輕重,這是皇妃的爹,隨便跑出來個人,就能叫伯父?徐縣令不樂意了。
慕容白也不樂意了。這是個假爹。他跟趙渠混的比較熟,話也隨便,把話搶了過來:“你嫂嫂跟我長的像不像?”
趙渠轉了半圈桌子,來到他身後,捏著他的耳朵,笑道:“跟你最像,一模一樣,行了吧。”接著對挨著慕容白的郭儉話,“郭伯父,我叫趙渠,是大皇妃的二弟。”
郭儉反應過來這是誰了,急忙起身拜禮:“書閣編修徐儉見過二殿下。”
趙渠扶郭儉的時候,徐縣令也來拜禮。
客氣的話了一團。
好在廝搬了凳子過來,趙渠坐下,大家也跟著坐了。
郭儉和徐縣令在皇子冊封禮的時候,是見過趙渠的。那時候他們混跡在看熱鬧的人群裏,距離太遠,看的比較模糊。如果趙渠不是上來就叫宮七為七哥,估計他們也能想起是誰。
宴席有了趙渠的加入,氣氛熱烈起來。
等到趙瑗和郭思謹來道謝時,在坐的幾人,已經熟絡到,下次約飯在五湖四海茶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