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直直地看了半趙瑗,才顫聲問:“草民沒正經的讀過書,隻認得一些簡單的字,折子都不會寫。”
趙瑗嗬嗬笑道:“這不當緊。專門請位先生,每日抽出來半個時辰教李老板學字,兩個月時間足夠了。隻要能認得字,別讓有心之人蒙騙就行。上折子,讓文書來做,發出去前,你過目,按章。”
趙瑗微斂了笑意,:“李老板做知府,是有條件的。”
有條件不怕,就怕沒條件。有條件的好處,得了才安心。李來福急聲問:“殿下,您盡管提。”
趙瑗緩聲:“先要散了家財,土地金銀一律交予國家。沒有包袱拖累,破釜陳舟,一身清正,給其他人做出表率,才能做好百姓的父母官。”
秦觀接話道:“北望月南慕容,當年的慕容家富可抵國,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反倒威望更勝從前。”
趙瑗輕點了頭:“李老板也不一定一直呆南粵這個地方,待一切安穩就序,若是喜歡杭州,可以調過去。至於這裏嘛,另尋其他人接管。平江的前一任也是李知府,現在李知府的爹。當今朝廷,任人唯賢,隻要能挑起一方大梁,不論是身份。現在的科舉也是一樣,沒有身份限製。”
李來福思索,這件事做好了,光宗耀祖的就不隻有二弟一人了。待來日,自己也去了京城,兄弟二人相互扶持。日常走動也方便。他撩起衣擺跪在了地上。
“草民感謝殿下的抬愛,草民竭盡所能。”
趙瑗起身挽扶他的胳膊,“朝廷要感謝李老板,解決了一方百姓的溫飽問題。”
待李來福站起了身,趙瑗:“回府衙我就用八百裏加速往京城發書信。”他看了眼秦觀,“讓秦大人在此地留兩年協助李老板。”
趙瑗笑道:“不,是李大人了。”
李來福出了最後一點顧慮:“聖上會同意殿下的提議嗎?”立即又,“不是不信任殿下,一介草民直升知府,草民聞所未聞。”
“您不是普通的草民”
趙瑗的話還未落,李府的管家匆匆而來。他看了眼趙瑗,對李來福:“一個女子闖門,是找大皇子。”
應該是寶貝,看他中午未回客棧,擔心他,尋上門來了。趙瑗立即站起了身,“我去看看。”
李來福也往外走,“是什麼人嗎?”
“她她叫祝東風,還跟了一個叫宋寶的少年。”
眼睛被蒙了黑布,嘴裏塞了布,雙手捆綁。不知道身在何地,也無法呼救。祝月在心裏琢磨著,這是要賣她,還是綁票向她爹娘要錢的啊?還是表哥想把她搶回杭州?
祝月沒有害怕,隻是鬱悶,為什麼要塞她的嘴,塞嘴的布又澀又鹹,太惡心了,令她反胃。
她從茅廁裏出來,遇到了李懷斯。
李懷斯呲著白牙向她招手。
祝月猶豫了一下,決定過去跟他句話。畢竟算是熟人了麼,還是李家少爺。
哪裏知道她剛走到李懷斯跟前,還未話,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就沒了知覺。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醒來就是目前這個樣子。
祝月根據聲音推測,自己所處之地,大概是條船。耳邊的海浪聲十分清晰,身下搖搖晃晃。她上過大海船,大船穩,不會晃得這麼厲害。
“嗚嗚嗚嗚”
沒人理會她。
周圍沒人?
祝月試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抬腳慢慢往前走。走了三四步的時候,她停下來了。她怕船上隻有她一個人。萬一走了出去,一腳踏空,掉海裏就完了。
別人沒想要她的命,結果自己把自己淹死了。
那也太倒黴了。
祝月試著倒退了幾步,準備坐回方才的椅子。
椅子呢?怎麼沒了?
“娘子,以後你就是我娘子了。”
有人在身後抱著了她,笑嘻嘻地話。
是李懷斯。
“嗚嗚嗚嗚”
祝月想的是,你先把我放開,這事咱們慢慢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