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看到慕容謹抓住趙瑗的前襟已經把他提起來了,像是要往外扔的樣子,而趙瑗死死的抱著他的手臂。
趁著慕容謹朝她這邊看的時候,她飛快跑過去,抱著了趙瑗的腰,繼續大聲喊:“娘,娘你快出來救人啊!你侄子要被人摔死了。”
隨著話出口後,祝月眼前出現了他爹摔趙瑗的畫麵,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這一笑,慕容謹就丟了手。
趙瑗扭身抱著了祝月,趴在她肩頭,嗚嗚嗚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得虧妹妹來救我了。”丟臉算什麼,能當著慕容謹的麵正當光明的抱他閨女,丟兩次臉也值了。
這個死子,還是把他扔出去的好,省得在這裏礙眼。慕容謹皺著眉頭,又伸出了手。
父女心靈相通啊!祝月把趙瑗的腰摟的更緊了,嚷嚷道:“爹爹,你把我也一起扔出去吧。”
“大哥,還不快回來燒火,火從灶膛裏掉出來了。”祝東風手持菜刀,站在灶房門口喊。
待慕容謹走後,祝月扭著脖子看著大門,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趙瑗頭也沒抬地聲:“爬樹,上牆,再爬樹。”
祝月看了看院牆內外的兩棵老榆樹,恍然大悟,然後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不叫門呢?”
趙瑗用臉頰蹭了蹭她光滑的臉蛋,在她耳邊低聲:“我想給你個驚喜。”
祝月推著他驚喜地問:“給我帶什麼有趣的東西了?快讓我看看。”
趙瑗想,這個禮物就是我自己,你驚喜不驚喜,又覺得這話太矯情,靈機一動,聲道:“我把禮物放在落風湖了,等用了午飯,我帶你去拿。”
“月快過來幫忙。”
祝東風在灶房裏喊。
是慕容謹讓她喊的。
父親這個角色太難當了,不想讓那個死子跟閨女在一起,又不想讓閨女不高興;看到他們拉拉扯扯摟摟抱抱,心裏火死了,又隻能當作沒看見。
要不然,還能咋的?總不能,當著閨女的麵,不許跟他拉扯。
慕容謹哪裏敢這樣。
這不是讓閨女沒麵子嗎?不是讓她難堪嗎?
哎,長這麼大,從沒這麼窩囊過!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月,你來燒火。”
慕容謹看到兩個人肩並肩的進了灶房,沒什麼情緒地。
待祝月磨蹭的走到他身邊,他站起身,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又對趙瑗:“你跟我來。”
祝月急忙問:“爹爹,你們要幹什麼?”
“跟他兩句話。”
趙瑗跟在慕容謹身後走到了涼亭裏,還未站穩,慕容謹就陰著臉問:“你來做什麼?”
趙瑗眨了兩下眼,理直氣壯地:“找我媳婦。”
慕容謹又想把他扔出去了。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他陰冷地:“再有今日這樣,把她私自帶出去,後果你自己想。”
趙瑗皺著眉,左右看看,下了下決心:“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什麼嗎?”
沒等慕容謹接話,他自顧道:“棒打鴛鴦的大棒子,你不但打疼了我,也打了你女兒。有這樣做父親的嗎?”
接著緊皺著眉眼,問道:“你有什麼資格?”
資格這兩個字,讓慕容謹心髒縮了一下,原本陰冷的臉,瞬間鐵青了,“你是不是活夠了?”
趙瑗輕哼了一聲,直視著他冷箭一樣的眼神:“我又不是被嚇著長大的,看在你是我嶽丈的份上,我才一直沒跟你計較。若真是來硬的,你以為你能走出杭州?”
接著又,“你敢把我扔出去,不就是想著外麵會有暗衛接著嗎?他們這會兒在風滿樓吃飯,外麵沒人接。把我摔殘了,你能走出這個國家?即使走出去,你還回得來嗎?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杭州呢。你父母兄弟都還在這裏。”
就知道這不是一隻無害軟弱的白兔,真是白兔在皇宮裏也活不到現在。但趙瑗撕破了臉皮跟他話,慕容謹還是挺意外的。他氣極反笑,嗬嗬笑了兩聲:“你今日來是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