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不準掙紮!”
她的口吻,很強硬,卻忽然一陣眩暈。
“阿嚏”
她揉揉太陽穴,身體稍微癱軟,半伏在他胸膛上!“傻丫頭,你的身體不準許。”
蘇慕白溫柔輕撫她的背。
“唔……”
“別鬧,藥勁很大,頭會暈暈的。”
他扯過被子。
體貼替她蓋好,再摸摸她的額頭。
“我要破了。”
她嘟囔著。
可身體軟綿綿,她真的力不從心。
“乖,破,破,等你身體好再破。”
“好痛。”
她靳著鼻咿呀著,臉燒的通紅,目光渙散,仿佛剛剛鬥敗的麻雀,灰頭土臉的俏模樣好不可憐。
“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我要破!”
安靜的前一刻,她依舊嚷嚷那一句令他啼笑皆非的話。
輕撫著她美麗的臉。
拂過長長的睫毛。
勾著挺俏的鼻。
摩挲著紅潤的唇瓣。
他溫柔地將她的容貌重溫……
“哎!”
他深深一歎。
便斂著幹毛巾替她擦著小臉蛋,脖子,胳膊,纖細的指……眉頭一蹙,似乎其中一根指甲裂開了……
小心翼翼握著指甲刀,替她將破裂的指甲剪掉。
握著那隻蔥嫩玉指,他默默不語!
仿佛就這樣握著,已足夠!
就這樣默默看著,很幸福!
似乎,他的生命中,隻有她一個。
被生父拋棄,被母親遺棄,被黑道磨練,被現實逼迫,被恨羈絆,被怨糾纏,再被萬千無奈圍困。
他的命,注定和喪失掛鉤。
拚呀拚,從小拚到大,他什麼也沒得到。
忍呀忍,忍到現在,他真的什麼也剩不下。
其他,他什麼都可以喪失。
而唯一隻有一樣,就算死,他也絕不放開……因為,那是他的命……讓他支撐苟且的唯一支撐……
默默地……
看著她!
守著她!
等著她!
替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的幸福……不管甜的,苦的,酸的,痛的……一件件全裝進他給予的柔情中……
4年半的漫長等待中,他的愛越來越濃,越來越難以卸下……
“呼……”
淺淺一呼,他悄悄走向廚房,係上那條黑色斑點大圍裙,開始忙碌於替她煮清淡的粥和開胃小菜。
外麵……
一輛黑色的跑車“哢”停了下,展冽陽踏著森達皮鞋“噔”“噔”走向樓梯,停下身,微撩黑絲,伸開掌扣響那道房門……
是他?
蘇慕白躑躅,猶豫,掙紮,半響拎著鍋鏟,不知該不該開門。可一陣陣清脆的響,卻連綿不絕。
生怕驚擾昏迷的人兒,他深喘一口。
隨即推開那道門,成功地目睹一雙由深邃化作冷酷的寒眸,從那藍色的波瀾色澤中,透視席卷的暴風雨。
“你好!”
他很有禮地打聲招呼。
展冽陽愣愣地看著他。
默默不語!
門口,風很大,像剛立冬一樣,鼓著刺入骨髓的寒冽,一陣駭過一陣,令那件黑色西服看似很動蕩。
那雙眼睛,由蘇慕白平靜的臉,挪向床上正遮著棉被,被裸著幾片白皙肌膚的春光光,寒冷,加劇!
野獸的氣息,濃烈的令人膽寒。
依稀,拳頭的響,是除了呼吸,唯一的聲音。他攥緊拳,冷冷地看看蘇慕白,問道:“為什麼回來?”
“呃?”
“我問你,為什麼離開,卻再回來,你到底是離開,還是回來?你當她,是件想穿就穿,想脫就脫的破衣服?”
“我想,你需要——冷靜!”
蘇慕白懶得和他爭口舌之辯,幹脆拎著鍋鏟邁進廚房門檻,可忽然,一雙大掌翻轉,擒住他衣領。
那雙藍眸,就這樣不偏不依對上他的幽眸。
展冽陽抿著唇,冷風習習。
“宴會上,你狠狠推開她,現在,卻摸爬滾打來勾引她,這算什麼?玩弄她?”他冷酷地問道。
“陽……”
“我的名字,不是你該叫的。”他很絕情地斷絕了他的希冀,哪怕隻是一刻的錯口,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令蘇慕白從頭冷到腳。
“我不需要向你解釋!”
“別打算敷衍我!”展冽陽扯著他的衣領不肯放鬆,如果眼神殺的了人,此時他估計早粉身碎骨。
“放開吧!”
“該死的!”他狠狠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