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來的?”
“蘇小姐擔心你,說你這個時候還沒回去迷迭園,打電話問我和你在不在一起,我說不在,然後我就教她用了手機的追蹤定位功能,就找到你在這裏了。她本來想親自來找你的,但是好像受傷了。”
“她受傷了?”
薄懿的語氣帶了幾分急促。
這丫頭,該不會真的從療養院走了回來吧?不知道打個車嗎,有手機,讓司機去接也行啊!
“可能吧,具體我沒問怎麼回事,不過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又和蘇小姐鬧別扭了?”
他們鬧別扭的次數比他進夜店的次數還頻繁。
“不用你管。”薄懿說,“你回去,我要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呆著。”
方林舉了舉手機,“蘇小姐還在迷迭園等著您呢。”
“告訴她,這兩天集團有急事,我暫時不回家,住在集團了。”
他現在還不想見到蘇瓊,不想看到她那雙充滿了同情和可憐的眼神。
不就是挨打受傷嗎?
沒有她蘇瓊,他照樣可以傷好痊愈。
“你幹嗎呀這是,蘇小姐一個小姑娘,您你嚇唬她幹嘛?你信嗎,我這個電話一打過去,蘇小姐保準去集團看你,她知道你受傷了,擔心著呢。”
這一句話,戳到了薄懿的刺激。
“我不需要她擔心,也不需要你擔心,你馬上走,別讓我再說第三遍。”劈手指著墓園的門,薄懿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不近人情的冷漠。
方林有一點好,就是死皮賴臉,薄懿再發火,他可以當做沒看見,反正伸手不打笑臉。
從口袋裏拿出兩瓶啤酒來,“別趕我走啊,有啥話在哥倆好好說說,先生,我這可是……哎哎,我的啤酒!”
薄懿把他的啤酒給他扔到了一邊,下了最後通牒,“滾!”
從來沒有人能夠讓薄懿一個意思重複三遍,今天就算是方林也不好使。
“好,我走。”
他雖然臉皮厚,但是他有自知之明,才不會去觸薄懿的黴頭。
方林走了之後沒多久,薄懿起身,走到被扔的啤酒那裏,撿了回來,坐在墓碑前,喝了起來。
一罐,接著一罐——
不多時,六罐啤酒已經喝完。
卻是舉杯澆抽愁更愁,將手中的易拉罐捏到變了形,抬頭看著這滿天繁星,卻是因為用力太猛,整個身體朝後栽了過去,四腳朝天的躺在那裏。
背上的傷,被石頭硌著,疼得他眉頭緊皺在一起,深吸一口氣,又常常吐出。
伸直了腿,他就那麼躺在冰涼的地上,遙望星辰,“我怎麼了?我薄懿一個大男人,難道需要一個女人的可憐?”
“說我不是男人,我怎麼不是男人了。臥室鐵骨錚錚的漢子,看,傷口不處理都能在地上滾,我不嫌疼!”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不嫌疼,他真的在地上滾了兩圈,把身上滾得都是泥土。
側躺著身,他嘟嘟囔囔的說道,“說想要在我剛生下來的時候掐死我,你快掐死我吧,以為我活著多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