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沒反應,也沒鬆開,還一直握著她的胳膊。
再捅。
“啊啊啊走開……走開……”
……還是沒反應,對方似乎也有點著急了,但他沒有躲避季夏的電棍襲擊,似乎根本不怕,還怕傷著了她,心翼翼地找合適的幾乎想要握住季夏的手臂讓她冷靜下來,“您……您您冷靜一下,冷靜一下……不要怕,卑下不是壞人,吾王,請您冷靜一下!”
尖叫中的季夏並沒怎麼聽進去他的話,這人隻好下了點重力控製住季夏胡亂揮舞的雙手,迫使季夏安靜下來。
季夏被鉗製住了雙臂動彈不得,這才被迫停了下來,她睜著驚恐的雙眸急喘著起看著眼前的男人,青年模樣,外表普通,人長得十分高壯,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服,不過樣子比較慘,臉上被生煎包砸得油膩膩的還黏了幾粒蔥和白芝麻,拉鏈拉上後豎起來的衣領裏甚至還夾了一隻已經破了皮正在淌湯汁的生煎包。
這男人怕季夏再次尖叫,趕緊開口解釋,語速飛快,“吾王,請您不要害怕,卑下不是壞人,卑下是山市那邊的尋跡使,被祭司大人派來保護您的。”
季夏這才慢慢冷靜下來,腦袋漸漸恢複清明,她安靜下來,看著青年仍有些質疑地問道:“你就是早上拂西迦的派來保護我的那個尋跡使武術教練?”
青年猛點頭,鬆開季夏,然後輕輕扶住了她,“是的,大祭司命卑下隻在遠距離所能見的範圍能保護您不能打擾您的正常活動,剛剛見您摔倒了卑下才出現想要將您扶起,您摔疼了沒有,要不先去花壇邊上坐一下,允許卑下為您治傷。”
季夏還真是摔得挺慘的,手腳都摔破了皮,傷口看著血淋淋的有點恐怖,她被這男人扶著一瘸一拐地朝人行道邊的花壇走去,邊走邊問:“不是和拂西迦過了不需要什麼跟隨嗎,怎麼還是跟來了,心髒病都快被嚇出來了,我以為我是被什麼變態跟蹤狂給盯上了呢。”
青年心翼翼地扶著季夏,極為恭敬,“卑下沒能隱匿蹤跡好造成了您的誤會和恐慌,卑下實在惶恐,卑下下次一定應你好不會給王造成麻煩,但主神大人們都還未到,王目前還是需要有人在您身邊保證您的安全……”
青年的話還沒有完,就聽見兩人身後傳來一個嘲諷的女聲:“嗬嗬,沒想到當年那不可一世的暗黑之主黑暗神王居然混成了如今這般狼狽懦弱的可笑模樣,嘖嘖……真是令人欣喜意外哪!”
季夏和青年同時轉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身影從他們身後花壇的樹蔭下緩緩走來出來,走到燈光下。
季夏看清了這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女人微卷的長發披肩,膚白如瓷,穿著一條淡藍色飄逸紗質長裙,高貴優雅,整個人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仙氣。
然而仙女卻是居高臨下,帶著倨傲和冷笑非常非常非常不友好地望著季夏。
所以對方身上來者不善去氣息就算季夏時瞎子也能感受得到,她微微皺起了眉頭,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對方卻明顯認識她並且看她很不爽的樣子,再想起這女人剛才的話,季夏就明白這女人也絕不是普通人,絕逼也是個神,應該還是和她前世結下過梁子的神。
該不會是裴欽口中那個前世她參與過的那場鬥毆中光明神方陣營的人頭吧?!
季夏趕緊抬頭看向正攙扶著她的青年想想要用眼神詢問,誰知抬頭就發現這青年已經是蓄勢待發十級警備狀態,他張開手將季夏護在自己身後,嚴肅而又緊張地盯著對麵的的女人,開口道:“智慧女神大人,請您不要用這樣的口氣與吾王講話,這是大不敬,為了兩係的和平著想,還請您離開吾王。”
這個被稱之為“智慧女神”的女人冷哼一聲,收起了嘲諷的笑,顯然沒有將這個區區暗黑神殿大祭司手的尋跡使放在眼裏,她冷冰冰地望著季夏和青年,還又跨近了一步,挑釁道:“我就是不離開,你和你尊敬的黑暗神王能把我怎麼樣?”
季夏有點懵,她湊近了青年在他耳邊聲問道:“我以前是不是得罪過她,她是不是……是不是想打我?”
想來也是,兩方人馬幹架,據對方頭頭都被她幹成了植物人到現在都還沒醒來,而她自己卻是若幹年以後又成了一條新的好漢,被弟們重新供奉了起來,若換做是季夏,也會覺得心裏不平衡的。
可是青年卻是來不及回答季夏的話,他的麵色異常凝重,連放招的架勢都已經擺了出來。
他一邊警惕盯著對麵女人的動靜,一邊微側過頭在季夏耳邊悄悄道:“卑下完全不是智慧女神的對手,她剛剛截斷了卑下試圖發給大祭司的傳訊之法,眼下之計唯有一法,一會兒若她動手了,卑下就以魂做盾竭力抵擋,估計可以拖住她片刻時間,王您就趁此機會趕緊逃走,盡量往人多的地方跑,她不敢在普通人麵前大動手腳,然後再想辦法聯係大祭司。”
季夏看著眼前對峙的場景,從認識裴欽和沈薇安起到現在,不管這些人給她擺了多少實事講了多少道理,季夏其實一直都未曾真正將自己代入到黑暗神這個角色之中,直到此刻,看著對麵冷若冰霜對她諷笑的女人和身邊青年一臉要和人死戰到底、視死如歸的表情,季夏才忽然就有了一種強烈的真實感,她是真的攪和進了神明們撕逼的世界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