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燈光被陰影遮蓋了。
餘窈感覺男性獨有的剛烈熱意貼在自己背上，他憤怒的吐息也離她不遠。她嗅到一點薄荷味，還有一點桂花味。她觀察他按門的手，手指長度，粗細，青筋蜿蜒的方式，指甲的修剪程度。
餘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鎮住，心怦怦直跳。
太色了。
他手指修長，指甲剪得很短，貼肉。
這樣很舒服吧？
餘窈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駱北延關上門，反鎖。
“這不是怪不怪你的問題。你今不清楚，就別想走出去。”
“好啊。”餘窈回過頭，就站在門邊跟他僵持。
她還是一句話不。
駱北延隻想叫她聲“祖宗”。
他家裏那些個表姐表妹已經夠奇葩了，沒想到餘窈的奇葩程度更上一個台階。
“你先告訴我，那個給你發語音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前男友，分手鬧不愉快，他渾話。”
“那些大尺度照片呢？”
“人體素材。”
駱北延要是再信這個，他的智商就不配當總裁。
“實話！”他凶道。
餘窈厭煩地瞥他一眼：“你要是不信，我就把我畫的畫給你看！”
她眼梢微揚，一股子嬌嗔惱怒的少女氣就出來了。
駱北延皺眉道：“給我看看。”
餘窈用他的筆記本登上網盤，又打開自己手機，翻到她發圖的聊記錄。
這些照片跟她的畫一張張全對上了。
“我每做一張人體結構練習。每個月拍一次私房照，一次至少0個pse。現在前男友想拿這些照片威脅我。”
餘窈忽然轉頭，視線一下跟駱北延對上。
駱北延正在看照片。
照片上她雙手被綁住，眼睛蒙著，仰臉咬一根垂下的紅絲帶。
她這突然一回頭，駱北延有種被逮住的感覺。
“然後你還怪我。”餘窈忽然哽咽。
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不是……”駱北延把筆記本合上，“我不是怪你，我隻是想弄明白到底……”
餘窈的哭聲直接把他的聲音蓋了過去。
駱北延隻能僵硬地看著她。
過了會兒，他突然反應過來，出去拿了塊毛巾。
“擦擦……”
餘窈還在哭，哭到打嗝，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就要背過氣去了。
駱北延束手無策。
“我想姐姐……”餘窈邊哭邊，“我不想回駱家，我想跟姐姐一起住。”
“不要怕，我會報警的。”
“你知道流言會傳得多難聽嗎？”餘窈抽泣。
“誰敢你？”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罵我的！還會有人來騷-擾我，問我多少錢一次！我前男友那張爛嘴有什麼不敢的！我不去學校算了，我去醫院照顧姐姐……”
駱北延被她哭得頭也疼，耳朵也疼。
“那你今晚先住這裏，明我帶你去醫院。”
這句話就像給餘窈按了個靜音鍵。
“好。”她突然一下，什麼事都沒了。
她把毛巾扔在桌上，轉身離開書房，在駱北延“？？？”的注視中很自然地睡進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