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貸,濫-交,人渣男友,或者是出於無知被哄騙墮落。

餘窈老實跟在他後麵。

語音播放是手機被搶走之前,她故意按到的。

她不想被接去駱家,所以才給駱北延找事兒。

駱北延拉著她上了二樓。

書房裏幹幹淨淨,櫃子上擺滿了文件和資料夾,一本書都沒有。

“到底是怎麼回事?”駱北延把書房關上,拍著桌子問。

他眉毛挑起,如劍拔弩張,高大頎長的身軀更顯氣勢可怕。

餘簾兒就這一個妹妹。

要是餘窈出了什麼事,他還怎麼跟餘簾兒交代?這姑娘隻上大學三個月不到,一句話不跟人就算了,還在外麵這樣胡來。真不曉得以後怎麼管教。

駱北延又拿走了餘窈的手機:“這是誰?是不是他威脅你?之前的照片也是他發的?”

餘窈沉默。

駱北延打開她聊記錄,沒幾頁,是新加上的號,都是剛才在車裏聊的,難怪她看得這麼認真。

聊記錄裏,餘窈倒是沒幾句,都是對方在罵汙言穢語。對方打一大串字,餘窈回個“嘻嘻”。然後成功地把對方氣到崩潰,開始用語音辱罵。這些語音邊上都有個紅點,除了剛才點開的那條,餘窈一條都沒聽,隻是每隔幾條發一句“那你真棒”之類的話。

對方直接氣到失聲。

駱北延用餘窈的手機回複對方。

“已報警。”

然後關機。

“你是一句話都不打算是吧?”駱北延聲音又平靜下來。

餘窈不吭聲。

她真的精通怎麼把人氣死。

駱北延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來了,他拍桌道:“話!”

餘窈還是很平靜。

她開始分心。

她想桂花,想墨綠色越野車,想昏迷的姐姐。

出車禍那其實是她姐姐生日。

餘窈從外麵回來,想給姐姐一個驚喜。

但是她剛轉過一個彎,就看見姐姐在馬路對麵被撞飛出去的身體。那輛轎車從她身上碾過,揚長而去。餘窈腦海中一片空白,這短短幾分鍾的意識好像被抽走了。等她回過神來,就隻記得自己在姐姐布滿鮮血的身體邊哭,前來搶救的醫護人員將她拉開。

“你是在怪我嗎?”餘窈慢慢抬起頭。

這是極少數的,駱北延看見她正臉的樣子。她和餘簾兒有幾分相似,比如嘴唇,都是薄紅巧的。但她們氣質完全不同,餘窈眉毛壓得很低,眼睛細長,透出讓人不適的陰鬱之氣。

這怪她嗎?

駱北延有點生氣,但絕對不是怪她。

但他又問了自己一次。

——你怪她嗎?

他怎麼可能不怪她?

要不是有她這個拖油瓶,他和餘簾兒會過得很好。

他們不會為高額學費爭吵。他不會氣話,餘簾兒不會跑出去,也不會被那輛車撞。他不會為了給餘簾兒治病回到家族裏,更不會在不久的將來娶一個不愛的人,看著自己真正的未婚妻昏迷不醒。

駱北延很想怪她。

他隻是憋在心底裏沒罷了。

“行吧。”餘窈見他不話,轉身就走,“那怪我。”

她伸手拉門。

“砰!”駱北延從她身後,猛然把微開的門關上了。

他比餘窈高一個半頭,餘窈站著正好到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