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賀駿琪的影子。
我起身,動一下,便是難以言狀的疼。
那疼,勾起我心底對賀駿琪的怨!
同時也恨自己昨晚竟那麼輕易就妥協,抓起他的枕頭死命往床上砸,砸不解氣,我還亮出牙齒把枕頭當做賀駿琪死命咬。
“哢噠……”門開的聲音傳來。
我咬枕頭的動作一頓,轉頭就看到賀駿琪神清氣爽地站在門邊,對我這一瘋癲行為,臉色沒表現出半絲波動。
“怎麼,又餓了?”
“餓你個大頭鬼!”我恨恨瞪他一眼,昨晚的瘋狂在腦海中閃現,臉不爭氣地燒了起來。
他這次仿若發現新大陸似的,眉梢一挑,“元貞,沒想到你還會害羞!”
我把枕頭向他丟過去,“被你氣的。”
他伸手接過,又滿臉嫌棄地丟還給我,“洗幹淨!上麵全是你口水,臭死了!”
我磨了磨牙,“那你別碰我啊。”
他鳳眸危險地眯起,一步步朝我走來,“要不試試你會不會求我碰你。”
他邁步朝我走過來的時候,空氣中的氧仿若被他吸走,我隻覺呼吸困難,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站定在我床邊時,我已如擱淺的魚,隻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
賀駿琪彎下腰,一隻手撐在床沿,另一隻手朝我伸來。
我如被點了穴道,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
可他指尖要碰到我時,嘴角卻斜斜勾起嘲弄的弧度,“嗬~女人……”
之後手一轉,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直起腰走了……
我有一種被耍了的強烈恥辱感!
我洗漱好開門出臥室,剛走到樓口就聽到一個怨憤聲,“我偏要大聲點!我可是他嬸嬸,目中無人也就算了,憑什麼諷刺涵兒爛泥扶不上牆。還有你,如果不是你沒用,我何苦被他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欺負到這種田地。”
廖英已不是第一次罵賀子揚沒用,我在賀家生活了三年,幾乎每天都會聽到類似的言論,但賀子揚每次被罵都默不作聲,這次也一樣。
廖英許是覺得沒意思,長長“唉喲”了一聲,站起身繞過賀子揚往樓口走來,抬頭時,視線與我對上。
霎時,眸中攢起火花,邊向我走來邊抿著唇角諷笑,“喲,這不是大房的小騷狐狸嗎,睡到現在才起呢。”
我踏下最後一級階梯,站在平地上。挑了挑眉,心裏很清楚廖英跟賀子揚吵得不痛快,這是拿我撒火呢。
可不好意思,我還真不願意當她的滅火器……我挺樂意當她的助燃劑!
我懶懶地打了個嗬欠,“誰讓我有一個能力強的老公呢,即便睡上一輩子不工作,也能讓我衣食無憂。不像二嬸你,每天起早貪黑,為賀氏當牛做馬任勞任怨這麼多年,可終究……唉……”
我無限唏噓地歎了一口氣,“敵不過一個毛頭小子。二嬸,苦了你了。”
廖英嘴角嘲諷的弧度收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朝我疾走幾步,揚起手,“小賤人,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在激怒廖英的時候,我就防備著她會動手,在她手落下來時,我穩穩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此之前,我已經感受不到傷痛,便忘了我身上的傷還沒好透,擋廖英這一下吵醒了沉睡的傷痛,疼得我後槽牙都快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