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害怕死了,嚇到尿急你知道什麼感覺嗎?身子打擺子似的顫抖,拚了命地跟警察解釋我昨晚砸到他的時候他還生龍活虎。那些警察卻要我在法庭上跟法官說。我一聽腿更軟了,之後被他們拖上了警車。我以為我完了,金董卻在這時候把我保釋了出來,還查清楚被我砸到的那人其實沒死,死的是另一個。之後金董還給了我五萬塊錢,讓我回去好好讀書!現在回想起來,如果不是他,我的一生可能都毀了。”
賀駿琪聽完後神色沒半分波動,眼睛緊緊鎖著我,“那金嘉睿為何幫你?”
我搖搖頭。
賀駿琪便不再說話,那眼神顯然不信世上有金董這麼無私奉獻,做事不求回報的商人。
我狠狠鄙視了他一把小人之心,“不管金董是因為什麼原因幫我,至少他不像某些人,隻會乘人之危,陰險狡詐,出爾反爾……”
瞅見賀駿琪眼神與臉色越發不好,我說:“又沒說你!”
他雙手箍住我的手臂,使力將我胳膊從他脖子上拿下來,擺正椅子,“因為你,我賀氏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被賀涵奪走了,你說怎麼辦?”
之前老爺子讓賀駿琪與賀涵進他書房商討股份轉讓一事,是賀駿琪自己要抱著元瑤離開的。
想到他當初那副嘴臉,我氣就不打一處來,翻了個白眼,語氣不由得變冷,“與我有什麼關係?是你自己不顧江山,愛美人的。”
我承認我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心裏的滋味是酸楚的。
他把一份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很沉悶的一聲響,激得我身體不由自主顫了一下。
“這件事因你而起,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老爺子會在公司成立五十周年紀念日那天,宣布賀涵將由副總裁升為總裁!在這一個月裏,你務必要討得老爺子歡心。這份文件,老爺子的興趣喜好記錄得清清楚楚。你務必要在這一個月裏抓住老爺子的心,用盡一切辦法討得老爺子歡心,最好讓他離不開你,到時候趁機讓老爺子宣布我重掌賀氏?你明白?”
先不論老爺子這人有多麼油鹽不進,就光是他平日裏一個淡淡的眼神就能讓我害怕得雙股戰戰,要我接近他討他歡心,這簡直比攀登珠穆朗瑪峰還要艱巨。
這渾水我堅決不趟。
抱著雙手,譏笑了一聲,“賀駿琪,你搞清楚,是你要當賀氏總裁,不是我,我憑什麼聽你的?”
那雙鳳眸冷得毫無溫度,“如果你完不成,瑞力將由金姓改為賀姓!”
我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捏緊拳頭就想衝過去把這個卑鄙小人揍一頓。
感情我剛才使盡渾身解數以求他滿意後能高抬貴手,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那種賠了夫人又折兵恨不得撞死在牆上的崩潰、憤恨、懊悔、憋屈……誰懂?
可我還是咬著牙忍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我不想因為衝動壞了這個轉機,遲早報複回來!
我從賀駿琪辦公室出來後,經過吸煙區時,被一個人叫住,“貞貞!”
我扭過頭,見陳瀾風和兩個男職工站在一起吞雲吐霧,煙霧濃到完全分辨不清他們的五官。
我能認出陳瀾風來是因為他的聲音,還有身形。
陳瀾風跟那兩個男職工說了什麼,隨後把指端的煙按滅,將手揣褲兜裏,一步步向我走來。
走近了,那股煙草味撲鼻而來。
我強忍著鼻腔的不適耐心站著。
他許是看懂了我的嫌棄,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動聲色地退了五六十厘米在離我一米的地方停下。
他這樣懂事,我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往賀駿琪辦公室瞄了一眼,朝我擠眉弄眼道:“你們這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一時半會兒都離不開對方。”
我翻了個白眼,“少貧嘴!什麼事趕緊說,忙著呢。”
“當然有事啦,誒,我為你們兩的終身幸福跑前跑後幫你們牽線搭橋就沒什麼獎勵之類的。”
我嗬嗬笑,“那你可真是多管閑事亂點鴛鴦譜了。”
他極不認同,“你們兩就是口是心非,死活不肯承認罷了。”
我已經沒耐心跟他聊這些廢話,揚起手晃動手指,“拜拜!”
他急了,急忙來攔我,“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我保管你接下來聽到的話,很有價值!”
我頓住腳,“五分鍾。”
“駿哥本來沒有進軍地產的想法,你可知他為什麼又突發奇想了?”
“有錢燒不完唄。”
他給了我一個白癡的眼神,“駿哥是今早臨時決定的,這決定來得很突然。我還記得他今早到辦公室後,摸著自己上唇征求意見似地問我:‘你說,我蓄八字胡會不會更有魅力?’賀駿琪是誰誒?那可是天上地下為他獨尊的誒,何時這麼患得患失,不確定自己的魅力了。”
“我就問他是不是受刺激了?他脫口而出:‘還不是那個女人,我把她灌醉後,問她你喜歡金嘉瑞什麼,她說她喜歡金嘉瑞的八字胡,性感又不失man。’賀駿琪越說越狂躁,突然起身騰空飛踢,一腳踢落天花板上的吊燈,那可是離地麵三米高的吊燈誒,堪比李小龍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