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賀宅大門口時,我還是頓住了腳,轉身進了花園,打算在那裏待上一夜。
仔細想想上一次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是在三年前。
那時小彥病重,我低聲下氣地去求我父親。
求他施舍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就好。
可笑元家一個月的生活費就達到了幾十萬,而那時的我交了小彥的住院費後,身上就隻剩幾十塊錢,可我那狠心的父親竟把我拒之門外。
我那時天真地以為隻要我在元家門外跪上一夜,我父親一定會心軟,可他沒有。
我跪到半夜終是堅持不住暈了過去,第二天是被我那同父異母的姐姐一盆冰水潑醒的。
今夜的風一點也不亞於三年前,吹得我蜷縮成一團。
後半夜臉特別燙,朦朦朧朧感覺有一隻手在我臉上遊走。
我吃力地睜開眼睛,隻看得清一張人臉輪廓。
他朝我吹了一口熱氣,本就快熟透了的臉更燙。
我忍不住伸出綿軟無力的手去趕他。
手卻被他握住,輕佻的語氣響起,“貞貞,今天你可把我害慘了,我轉了好久才從那鬼地方轉出來,你打算怎麼補償我……我那傻大哥怎麼舍得讓你在這睡?”
雖然腦子不清爽,可我還是認出了這人是賀涵。
暗道聲不妙,支撐著笨重的身體起來,又被他扣住肩膀按在木椅上,“貞貞,聽說大伯母今天讓你給傻子生孩子。想必你也是不願的吧。”
他陶醉的表情十分惡寒人,“貞貞,你這樣的嫁了那傻子,我都替你感到不值,今晚……不如弟弟……”
話落,他便俯下了身。
我反抗,可身子又酸又軟。
我深呼吸一口氣,心一橫,咬了咬舌尖,劇烈的疼痛令我清醒不少。
趁著疼痛激發的鬥誌未散,我拚命去推賀涵。
隻感覺身上猛然一輕,隨後聽到賀涵痛叫一聲,他整個人癱在地上,竟是昏迷不醒了。
我心裏又驚又懼,來不及想那麼多,咬牙打算先離開這裏。
沒走幾步,手腕就被一個人拉住。
我看都沒看那人,返身直接抓上他的臉。
混亂中好像抓到了他的脖子,肉被劃破的聲音十分清晰,我甚至能感覺到指甲縫裏全是他的皮。
我也聽到了吃痛抽冷氣的聲音,可抓著我手腕的那隻手卻是半點沒鬆。
我咬著後槽牙掙紮。
之後後頸一痛,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咻咻聲吵醒的。
我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和賀駿琪的房間裏。
賀駿琪就坐在我身邊,手裏拿著一個飛機模型,比劃著飛上飛下。
而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