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和薑溟在病房裏待了將近一個時。
但直到他們離開，最初見過的將軍鬼魂都沒有再現身。
“那個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邱老師的身邊？”從病房出來，放心不下的蘇梨詢問薑溟，“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想害人，不過也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你沒發現嗎？”
薑溟偏頭看向蘇梨，“那其實是行走的五十萬。”
“隻要你有辦法讓他心甘情願進入鬼門，五十萬肯定到手了。”
蘇梨：“……五十萬？”
“他比你以前遇到的那些都厲害得多，至少已經在這人間遊蕩幾百年，隻收五十萬的報酬可以非常友情價了。但你現在什麼都沒有開始學，沒有那個能力。”
“沒必要為了一點錢冒險。”
薑溟客觀分析，“他不會傷害邱老師不代表不會傷害你。”
……新世界的大門果然已經向她敞開。
蘇梨自己默默想過片刻，問：“我需要學什麼？”
“靈氣的正確使用辦法。”
薑溟解釋，“這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對抗鬼怪的符咒都是靈氣應用的衍生。”
“之後有七假期，剛考完試也不用忙學習，你可以先接觸一些理論知識，到時候就明白具體怎麼一回事了。起來雖然挺輕鬆，但靈氣體質的人萬中無一。”
“這也是你可以拿到這麼多報酬的原因。”
“高端人才原本就稀缺，不提供足夠的回報，誰願意做這種高危工作？”
高……高危？
蘇梨敏銳捕捉到薑溟口中的這個詞。
乍聽到的時候不免詫異，然而仔細想一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即便她目前為止沒有遇到過特別危險的情況，卻完全不代表以後都會像現在這樣輕鬆。
蘇梨後知後覺，自己被坑了。
不但被坑，在被坑之後還對薑溟充滿感激的那一種……
“我沒有坑你。”
薑溟光是看蘇梨的表情就猜到她心裏的想法。
“何況萬事萬物本該如此，有什麼樣的能力就該做什麼樣的事情。人類之所以能完成許多壯舉，正因為擁有這樣一往無前的精神。在做這份工作的人有很多。”
“但你前兩什麼謝禮，肯定不是真心話。”
蘇梨冷靜指出利害，“如果不是你強行讓我戴上手表，我可以不麵對這些。”
薑溟：“……”
“不，你必須麵對，這是你的命運。”
蘇梨才不信。
如今連動畫片都在“我命由我不由”，命運這種辭未免思想糟粕？
“我們現在離開合適嗎？邱老師那邊……”
想一想，蘇梨依然不怎麼放心，想和薑溟商量卻發現沒必要了。
踏出住院大樓的同一刻，他們視線所及，已經注意到那個將軍鬼魂的存在。他這會兒在草坪上，手中握著一柄長劍，正冷酷直麵一群相似裝扮鬼魂的圍追堵截。
道路上來來去去的行人對蘇梨眼中景象沒有任何反應。
他們什麼也看不見。
“別過去。”
薑溟伸手攔了一下想要往外走的蘇梨，讓她暫時待在原地別動。
黑夜早已降臨。
路燈和從病房窗戶透出來的光亮照在草坪上。
被圍堵的將軍手中長劍刀光一閃，肉眼幾乎捕捉不到他的動作。可下一秒，他四周那些鬼魂變得飄飄忽忽，似乎被什麼所傷，而無法維持自己的模樣。
蘇梨隻站在遠處看著，都仿佛能感覺得到那柄長劍揮動時候的氣勢與凜冽。
這是一種經曆過刀口舔血、九死一生才可能擁有的氣勢。
這位將軍生前定曾馳騁沙場，戰功赫赫。
薑溟他至少在人間遊蕩數百年……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邱老師身邊？